信不疑,微微欠身道:“妻明白,还望夫早些回来。”
“夫明白,”余朝阳抚了抚江余脸蛋,轻笑道:“这次短则三五日,长则十日,定速去速回。”
“妻不必每日站在柳树下望眼欲穿。”
余家乡依山环水,必经之路就是那棵柳树,上次他游歷秦国各地五月有余,江余硬生生在柳树下站了五月有余。
风雨无阻,只为在第一时间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江余脸颊微红,轻轻跺脚,佯装动怒的別过身子:“你再打趣我,我就不和你好了。”
“討厌。”
余朝阳没有过多言语,转身就走,江余就这么静静站在窗前,哪怕余朝阳身影消失在视野也不愿收回目光,温柔得如一江春水。
翌日。
就在江余为余朝阳亲手织衣,並思考他口中的客人是谁时,一道尖锐高昂的声音將她拉回现实。
“秦公,到”
这消息宛若一柄重锤,重重捶在江余脑袋,顷刻间就把她砸得五荤八素。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夫君口中的客人,竟是这位秦国君子,嬴渠梁!
余家乡依山傍水,也可以说是穷山恶水,路途崎嶇无比,可作为一国之主,嬴渠梁竟亲自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前来拜访。
这是何等殊荣,又是何等的重视!
嬴渠梁的突然拜访,早已经超出了江余的想像空间,等她回过神来跑出屋准备迎接时,门口早已站满了余家乡的父老乡亲。
余彦昌屹立最前方,那张充满岁月勾勒的脸颊上,此刻却是大笑不止。
很明显,他余家赌对了。
甚至可以说大大超出了他想像中的范围。
他千金买马骨不假,可奢求也不过是在余钧如今职位的基础上,再往上走一步、两步而已。
可谁能想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未崭露头角就引得秦公亲自拜访,著实超乎了他的想像。
宦官分站两侧,一架马车缓缓闯入视野,又突然驻足,一席盛装的嬴渠梁掀开帘子,从马车上下来,徒步走向眾人。
而在他身侧,除去一袭白衣的公孙鞅外,还有公主莹玉以及身为郡尉的余钧。
同余彦昌的反应一样,余钧此刻也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家这贤婿竟能让秦公亲自拜访。
简直不敢相信。
给足排场满怀希望的嬴渠梁,很快就从江余口中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昨天…余朝阳就离开了!
而且听江余这意思,还是在知道他要来拜访的情况下,有意避开的。
此话一出,还不等嬴渠梁有所反应呢,一旁公主莹玉却是率先黑了脸,嘀咕道:
“大哥,你如此大费周章前来拜访,可这人却故意躲著你不见,未免也太过侮辱人了。”
“依小妹之见,这人也不见得有多厉害,不如趁早回去算了,这穷乡僻壤的…”
“不得无礼!”
不等莹玉把话说完,嬴渠梁呵斥打断,头也不回道:“先生乃大才之人,胸腔藏著寰宇真理,外出试验再度正常不过。”
“那寡人就暂且在此住下,静待先生回来,有劳老先生了。”
见嬴渠梁朝自己作揖,这可给余彦昌嚇得够呛,连忙回礼:“我家贤婿有言:短则三日长则十日必回。”
“还请君上勿怪,勿怪…”
在余彦昌的安排下,嬴渠梁一行人就在余家乡住下了。
不过比起莹玉的愤愤不平,嬴渠梁就显得淡定多了。
有才之人,谁心里没点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