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并无守城之能。”
吕虔的心思全然不在酒水上,他捏着酒杯,踌躇道:
“要不,你来当这东郡……”
一直冷静多谋的程昱忽然呛了口酒水:
“莫要胡言。”
他瞥了眼陈宫,确认对方正晕着,这才继续道,
“四海之内,有谋才的能人数不胜数。可要说到霸主之相,如凤毛麟角——”
吕虔惊得几乎掉色:
“慎言!”
后汉衰微,却终究与周朝不同。
程昱此言,大不敬尔!
对于吕虔的警告,程昱并没有放在心上,自顾自地说道,
“前些时日,有人给我送了一封信,告知我——曹操曹孟德对东郡有意,让我行个方便。”
吕虔难藏惊讶之色:“曹孟德”
“正是。”
吕虔皱眉:“此信透着古怪,是何人所写”
“不管何人所写,有何目的,只要消息是真的,总归对我们有利。”
程昱毅然道,
“曹操,一世之雄也。若能择其为主,可救乱除暴,守一方之地。”
……
几日后。
新乡县西侧,林中。
葛玄抱着药篓进入营帐,随手从篓中取出一片竹叶,递给戏志才。
戏志才伸手接过,盯着翠绿的叶片,想起前几日包裹在胡桃楸叶内的烤鸡。
他略有几分晃神,翻过竹叶,在背面脉络处瞧见了一行微不可查的蝇头小字。
——信达,程昱知。
戏志才拈着竹叶的一段,递到油灯前。
火舌艰难地蚕食着叶片,许久才将绿叶烧成灰。
他收回手,将略微刺痛的食指、中指挨近耳垂,搓散热烫的温度。
“你真的与明远说开了”
葛玄埋首整理着草药,忽然冷不丁地询问,
“你若真的坦诚相告,他这几日怎么没来寻你,反而与荀文若、郭奉孝处在一起”
戏志才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只是压着声道:
“……曹操即将出兵,驰援东郡。这些日子不要再与外头传讯,以免被曹军发现异常。”
葛玄停下整理的手,瞪着眼,从口中发着气音: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如今我们确认了明远的安危,莫非,还要按照原定的计划……”
“阿漻既然无事,自然不能让曹操失了东郡,遂了陶谦的意。”
戏志才如此道。
从“假意助曹操拿下东郡,利用陈宫置其于死地”到“真正地让曹操成为东郡太守”,只需要更改一个步骤。
“明日,我会向曹操提议——让他写一封信送到东武阳,向王肱示警。”
“王肱他不是已经弃城而逃了吗”
葛玄不解其意,却见戏志才哑然而笑:
“王肱弃城而逃,曹操如何得知”
琢磨了几回,葛玄终于品到味。
以陈宫的脾气,如果他知道王肱逃跑,东郡被破有曹操的算计在内,知道真相的陈宫一定会怒而背叛,成为反刺曹操的那一把刀。
为了打消陈宫的怀疑,将戏做全,适当的表演是有必要的。
“原来如此。毕竟曹操援救东郡的时机太过巧合,陈宫虽然见事迟,却也是个聪明人,迟早会想到这一点。”
反之,如果曹操提前做好准备,将自身的可疑降到最低,那么,陈宫的怀疑,终究只能是怀疑,难以得到验证。
“这是在帮曹操未雨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