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不过吴秋秋可不会同情尸王。
都特么的该死。
只有一层一层的抽丝剥茧,她才能离答案更近。
身在迷雾,那就拨开迷雾。
兵来將挡,水来土掩,不去想背后的含义,只管肃清眼前的路。
当面前再无阻碍。
通向答案的山,便近在眼前。
“阿诗,你確定能杀他么”吴秋秋漆黑的双眸闪烁光芒。
她握紧弯刀,脑髓膏的腥气混著铜钱煞气,在刀锋上近乎凝成一层雨水冲不掉的白霜。
“能。”阿诗毫无人气的瞳孔仿佛裂开了一条血线:“但需要你剖开我的脊骨。”
吴秋秋一怔,剖开脊骨
这是什么操作
她的铜钱弯刀下去,阿诗还能活
阿诗只是看了吴秋秋一眼,反手撕开后背的桑皮纸,露出纤细后背上的森白脊椎。
“秋秋抽出我的脊柱。凯萨婆曾给我一首『弒父咒』,你用你的刀,把它刻在我的脊椎上,我的脊椎就是世上唯一能灭他真身,让他烟消云散的武器。”
阿诗的声音依旧没有感情波动。
好似平静地说著此刻雨下得真大。
她怎么会不知道,抽出脊椎,她就是一团腐肉。
虽能让尸王魂飞魄散,但她自己也会成为一捧泥土。
这本就是同归於尽的手段。
所以,吴秋秋犹豫了。
吴秋秋从没想过要阿诗和尸王同归於尽。
“吴秋秋,这是我的命,从我在养尸地半死不活地存在开始,我的命运就註定了。”
“我是尸王血脉的延续,是他千年之前罪孽的具象化。我,就是桩桩孽债。”
“即便你换了我的血,阻断了血脉之力,但上述依然是不爭的事实。就让我这孽债,来对他进行一次最大的反噬,叫他灰飞烟灭。”
阿诗肢体越发的扭曲,语气却更加平静下来。
“阿诗,我们再想想別的办法。”
吴秋秋盯著尸王血棺。
杀一个尸王,要用阿诗来换,吴秋秋打心眼里不愿意。
她始终认定的一件事情是,活著才是本钱。
若是人死了,那什么都不作数。
所以听到要用阿诗的命去换尸王魂飞魄散,吴秋秋第一反应就是抗拒。
要找其他的办法。
“秋秋,来不及了。”阿诗一把攥住吴秋秋的胳膊,灰色瞳孔里那一丝扭曲的血线更加明显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那具尸王血棺开始摇晃起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马上破棺而出。
“咔咔,好......好女儿。”
血棺地步,一缕缕血线,就如同扭曲的蜘蛛网,慢慢朝著吴秋秋所在的方位蔓延。
阿诗见状,嚎叫一声,攥住吴秋秋的手,夺过弯刀,一刀撞向自己的后背。
刀从身后穿透的阿诗的身体。
阿诗的眼眶近乎裂开。
里面是一条条细小的红色裂纹。
那双开始腐朽的手,死死扣住吴秋秋,一把抓到她森白的脊柱上。
冰凉的触感让吴秋秋手指颤抖了一下。
仿佛在六月的天摸了一把冰块。
有些粘黏,有些刺手。
阿诗是尸王千年孽债的具象化。
今晚尸王不除,阿诗同样也活不过今晚。
可若要除尸王,又必须要阿诗性命做砝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