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蝇营狗苟,在官场上一步步往上爬。
而她,光明磊落。
今晚的事,他其实已经想好了对策:將责任全部推卸到明舒身上,毕竟她才是监正。
可结果却是,明舒轻而易举地解了这一困局。
祭典结束之后,文宣帝重赏了钦天监和礼部。
明舒转手把所有赏赐给了罗一山:“辛苦罗大人分了吧。”
转身就要离开,罗一山忍不住唤住了她:“监正……”
明舒等他下文,他却不知说什么好。
明舒笑了笑:“罗大人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正月十五的祭天大典与万寿节,都得仰仗罗大人。本监正能告病假,罗大人却是不能的。”
罗一山明白了她言外之意,却还是不能完全確定。
明舒只得点明:“我是懒散的性子,钦天监的事务只能有劳罗大人了。”
罗一山拱手:“是。”
明舒想了想:“今晚这场祭典,引得我旧伤復发,要是我没来钦天监,便是病了。钦天监的事就都託付给罗大人了。”
罗一山此时是完全確定了,明舒只想做个掛名监正,实权仍旧在他手上。
他放心了,笑道:“监正大人相信下官,下官定不负所托。”
各取所需,彼此都很满意。
一上马车,明舒赫然见傅直潯悠哉游哉地坐著,不由一愣,隨即道:“我们是不是应该避个嫌”
傅直潯伸手摘下她的面具:“我避了。我上马车的时候,並没有人瞧见。”
明舒:“……”
傅直潯倒有些不满:“你跟罗一山说那么久”
明舒:“我总得让他放心,我不跟他爭权,钦天监里还是他说了算。”
不由嘆气,“忽然觉得罗一山也挺不容易的,钦天监那么多事,他忙得连修行的时间都没有,还牢牢抓著不肯放手。”
傅直潯覷她一眼:“汝之砒霜,吾之蜜。他要权,你要修为。”
明舒更正:“那不是的。我也要权,但我不想干活。”
傅直潯忍俊不禁:“你想得可真美。”
明舒笑盈盈地拍了个马屁:“我这不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嘛!有你在,我的梦想都能实现。”
傅直潯十分受用,揽著明舒的腰就要一亲芳泽,被明舒拦住:“我有事跟你说。”
她收了玩笑之意,“我仔细看了,皇帝脸上死气浓重,阳寿將近。”
傅直潯的旖旎心思顿时散了,他也察觉今日皇帝气色不好,以明舒的修为,定然不会看错。
“皇帝还有多少时间的阳寿”他问。
“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明舒皱眉,“这事很蹊蹺,按理说皇帝不会这么短命,你派人查一查最近他都做了些什么。”
傅直潯回:“查了。不过毕竟是皇宫,我的人也不是什么都能查到。但从目前查到的线索看,皇帝每日按部就班,没什么问题。”
明舒思忖了会儿,抬头看向傅直潯,实话实说:“如果皇帝活不过一个月,那继位者是谁三皇子丰沐吗”
今晚丰沐代替太子丰檀站在皇帝身后,似乎已经昭示了某种政治选择。
傅直潯眉眼一冷:“那也得看丰沐有没有这个本事。”
明舒见傅直潯煞神一般的脸色,顿时愣住了。
在小说里,太子和三皇子从头斗到尾。
但两人的爭斗里,却没有傅直潯的身影。
他的权臣之路,似乎与皇位之爭毫无干係——这本身就很奇怪。
明舒对政治的理解不算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