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眾人又是大惊。
傅言信口口声声不信鬼神,可儿子这丧了心智的模样、明舒勾出的黑雾、黑化的白玉,又让他不得不信。
徐氏更是脸色煞白:“这不可能,淙儿自小没有异样——”
后面的话,她生生咽了下去。
“傅启淙小时候有异样。”明舒清凌凌的目光望向徐氏,“比如,他的眼睛会突然全黑又比如,他会发出古怪的笑声诸如此类,是不是”
徐氏站立不稳,若非嬤嬤扶著,差点摔坐地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明舒:“你、你如何会知”
明舒:“如果魂魄和怨灵抢夺肉身,婴孩柔弱,一定会有异样。”
徐氏捧著心口,囁嚅著:“你能救淙儿吗把他体內的怨灵都引出来,是不是就没事了”
她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看著明舒,“淙儿是做错了事,可都是怨灵的缘故啊!你既通玄学之术,救救他!”
程氏冷哼一声:“救个屁!”
明舒冷静道:“我会把怨灵都引出来,但傅启淙能不能活就不一定了。他的魂魄已和怨灵合二为一,强行剥离怨灵,必损魂魄。”
徐氏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可这不是最坏的消息,明舒继续道:“柳嬿婉与傅启淙乃夫妻,她又因傅启淙而死,魂魄也沾染了怨灵的阴气,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化为怨灵。”
“如果不除去她魂魄里的怨灵,她无法往生。这是侯府第一难。”
“第二难,让傅启淙沾染怨灵的东西,也便是怨灵寄身之物,若还留在侯府,后患无穷。”
程氏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呀!”
明舒却摇摇头:“先把事情问清楚。”
她的目光落在掌心漆黑的玉佩上,“二伯母,里面的怨灵气息,同青铜方尊里的尸气同源。”
程氏怔愣了下,立即道:“方尊一直放在西院,我与徐倩云也不大走动,加上那时候我身子和心情都不好,她並未带傅启淙来过西院,怨灵不可能来自方尊!”
明舒:“二伯母別急,我进去过方尊,里面確实没有这种怨灵。我说同源的意思,是方尊与寄身怨灵之物,来自同一场祭祀,都是祭器。”
傅言善一个激灵,转过头去:“大哥,你也从一个老农手上买古董了”
傅言信皱眉,二十多年前的事,他哪记得
徐氏听闻此话,猛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什么所惊嚇到。
又被明舒余光瞥见。
她心中掠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傅言信记不得的事,徐氏记得吗
这时,傅直潯淡淡开口:“天色也不早了,既然大伯父想不起来,那就去中院找一找。几千年前流传下来的祭器,必定不是会让人隨意丟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