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扬州,开始胡说。
说着说着,他笑了。邢钧看见他笑,自己也笑了。
两个人对坐着笑,有点高兴,也有点悲凉。笑声震动房间里的灰尘,邢钧片刻后说:“扬州是个好地方。”
时雪青说:“对,好地方。”
可惜,不是他的家乡。
那一刻,时雪青忽然无比希望,他和邢钧说了他真正的家乡地址。邢钧的两天特种兵行程,就可以被放在他真正的家乡。
而且,他荒唐地想,如果邢钧没有包养他就好了。
如果邢钧只是他的朋友,给他发了这些照片。他一定会邀请邢钧回家吃个饭的,哪怕是在那与印度人相邻的喧闹studio里。
他会把那些假货袋子打扫干净,把藏在橱柜深处的水找出来,会买两杯抹茶草莓拿铁,会在同一家,买他们富有声名的抹茶brunch。
哪怕,它们都并不昂贵。
想到这里,时雪青笑得更大声了。邢钧看着他大笑,抿着唇,笑得更加高兴。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他也是真的需要钱。时雪青想,永远不会有这个可能了。
他也永远不可能,带邢钧回到自己的贫穷里,在那堪称狼狈的狼藉里,请邢钧吃一顿饭。
这段关系,永远不会有开向另一个方向的可能。
室内两个人在笑,没有一个人在哭。饭后,时雪青邀请邢钧和他一起睡觉。邢钧第一次发现,时雪青可以这么主动。
他把时雪青的手绑起来,问时雪青:“几张照片让你高兴成这样”
时雪青抿着唇,眼眸水润润地对他笑:“邢哥,你要是个哑巴就好了。”
小绿茶还学会怼他了。邢钧吃了这么一句,乐了,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很受用。
这也意味着时雪青的心情好起来了吧。虽然时雪青还是没告诉他,究竟是在哪里弄了一身的雪。
他们又开始做。邢钧记得下周是dead week,弄得很克制。只过了两个小时,邢钧就把时雪青抱浴缸里去了。
他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和社团的同学闹了点矛盾。”
“什么社团”
时雪青抿了抿嘴唇,把自己和willian、还有nello拿金奖的报道拿出来了。邢钧看见金奖,又乐又震惊:“你还会弄这个。”
“嗯。”
“是好事。以后就业很有竞争力。”邢钧说完,又想到自己早已帮时雪青安排好了接下来的四十年,于是又说,“你之前还说你不喜欢这个专业。结果还挺厉害的嘛。”
“我什么时候说过呀”时雪青想了想,没想起来。估计是哪次闲聊的时候吧。
“说吧,怎么吵起来的。我看看这次要不要再帮你找人。”
“再”,果然上次,是邢钧帮他找的gee的堂兄吧。时雪青简单编撰:“拿奖之后,willian想接受一个采访,nello和采访者有仇,不想去。两个人吵架,我调和他们的矛盾,气得要死。”
“嗐,都是小事。你让采访那边换个采访者,也不是什么难事。”
“嗯,我自己处理就好了。”时雪青说着,用鼻尖蹭了蹭邢钧,“谢谢邢哥。”
“嗯”
“上次gee的事,是你帮忙找的人吧。”时雪青真心地说,“我发现,留学生想在国外校园里站稳脚跟,真的很不容易。”
“……”竟然被时雪青发现了。
“你之前说,学校里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打回去。我想,几年前的学校,和几年后的学校,也没什么不同。大和普林,也没有太多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