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知何时,她竟哭了。
“我怕……” 李妍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怕他们像对付周苍那样打断你的腿。”
林夏心口一紧,将她揽入怀中。船帆在晚风中猎猎作响,远处的渡口亮起了点点渔火。他忽然意识到,这场西街的冲突,或许并未随着周苍入狱而终结。
三日后,船抵徐州码头。林夏正指挥船工搬运皮毛,忽然瞥见栈桥上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 西街那个卖梨的货郎,正背着个蓝布褡裢东张西望。
“王老哥?” 林夏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货郎见了他,脸上的皱纹瞬间挤成一团,拉着他往僻静处走:“林先生,出事了!周苍在狱里病死了!”
林夏脚步一顿。周苍虽挨了顿打,却不至于丢了性命。
“他那当捕头的表兄正在四处查你去向,说要给周苍报仇。” 货郎压低声音,从褡裢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我托狱卒弄来的,你看看。”
油纸包里是半块染血的衣襟,上面绣着朵残缺的栀子花。林夏的瞳孔骤然收缩 —— 这针法是江南苏家独有的,而苏家嫡女苏婉,正是三年前在京城失踪的未婚妻。
李妍寻来时,正看见林夏捏着那半块衣襟的指节泛白。她认得那栀子花绣样,去年整理嫁妆时,曾在林夏的旧箱底见过类似的帕子。
“这是……”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林夏深吸一口气,将衣襟收好:“周苍的死,恐怕不简单。”
当晚,客栈后院的老槐树下,林夏借着月光翻开那本泛黄的账册。李妍凑过来时,看见他正用朱砂笔在 “苏家绣庄” 四个字上圈了个红圈。
“三年前我来京城采买,曾与苏家绣庄订过三百匹云锦。” 林夏的声音低沉,“可交货前三天,绣庄突然失火,苏老板夫妇当场烧死,独女苏婉失踪。”
李妍捂住嘴,眼底满是震惊。她嫁入林家一年,从未听丈夫提过这段往事。
“我一直怀疑是同行纵火,却查不到证据。” 林夏指尖划过账册上的火焰烧痕,“直到看见周苍身上的栀子花绣样 —— 那是苏婉的贴身荷包纹样。”
夜风卷起账册的纸页,露出夹在里面的一张画像。画中少女穿着月白绣裙,鬓边簪着朵栀子花,眉眼间竟与李妍有三分相似。
“难怪周苍初见我时那般无礼。” 李妍恍然大悟,心口却莫名发堵。
林夏握住她微凉的手:“妍儿,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