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朕?”
外面,杨放礼只能听得到屋子里传来的声音,却完全不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跟着紧张起来,恨不得马上进去看看,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偏偏他又不敢,只好在外面走来走去,还要频繁地将目光落到紧闭着的门那儿。
屋内,华凝月面对暴怒的杨方祁,倒是淡然如故。
她依旧保持着笑意。
“威胁?如果陛下非要将它称之为威胁的话,那我也没任何办法。”
杨方祁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重新坐下。
他冷冷盯着华凝月:“就凭你刚才说的这些话,你还敢说并非威胁?”
华凝月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将你一直忽略了的一些事实告诉你。放礼很重视与你之间的兄弟情谊。所以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去做。他哪怕明知道继续留在这里,就只能面对你一次又一次的猜忌,但他依旧不愿意离开。究其原因,终究是他在乎你这位兄长。”
杨方祁脸色略有变化,却并非好转多少。
华凝月轻叹一声:“陛下,您今夜要急着见我,恐怕是在这之前,就已经先怀疑这次的事,是我在暗中搞鬼吧?甚至就连定海侯兄弟俩都参与其中?”
杨放礼猛然再次站起,怒视华凝月:“你又在胡说什么!”
但他眼中,还有慌乱闪过。
华凝月所说的,已然是他先前所担忧的。
他早前就已经对易惊浪兄弟有所怀疑。
今夜,不曾让易惊浪一直跟在身边,也正有这方面的原因在其中。
屋外,杨放礼更是紧张起来。
他看着屋子里,愈发想要直接进去看看,里面究竟发生着什么。
跟在他身旁的苏荣连忙仅仅拉着他,生怕一不留神,杨放礼就真的冲了进去。
屋内,华凝月稍稍后退一步。
她淡漠地看着杨方祁:“被我说中了?”
杨方祁冷笑一声:“怎么可能?朕只是想听听,你究竟还有什么荒谬的说辞。”
“是啊,我也觉得荒谬。”华凝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哪怕是至亲,到最后,竟然都不敢再相信了。既是如此,又该多么孤单?哪怕身在这等高高在上的位置,只怕也开心不起来吧?”
说到此,华凝月想起沈素。
明明沈家与陆家才应该是至亲。
偏偏沈素却服么都不肯相信他们。
到头来,沈素也就白白地为着原野堂付出,认贼为父。
而今呢?她也不敢肯定,沈素可否会在与石黑子见面后就相信他们。
若沈素依旧不信,他们也不可能逼着沈素相信。
至亲又如何?
只是厨神的传承,就已叫人将至亲遗忘。
杨方祁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他方才在华凝月脸上看到了伤感。
他并不知这伤感从何而来,只是觉得不会是无的放矢。
“陛下不敢相信的人可是有些多了。”华凝月已恢复笑容,“而这次,我非得与陛下将这些事说清楚不可的原因,正是在宁街之下的地道事关重大。若陛下怎么都不肯相信我,那哪怕我查清了真相,并将它告诉陛下,陛下也是不信的。”
“我在来的路上思来想去,最好只好决定,先将我与陛下之间,早就相互怀疑的事情与陛下坦白。此时此刻。想必我愈是遮遮掩掩,哪怕陛下此时相信了我,日后也是不敢再信我的。”
杨方祁脸色缓和几分:“你说得倒也不错。”
他自个儿寻思一番,都觉得不敢相信华凝月真的会为了他的江山尽心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