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但却并非全部,据他交代,每次征收上来的物资,一部分秘密运往精图,而另一部分,连同售卖所得的部分钱财,都存入了一家遍布凉州各处的商行,通汇昌。”
萧兰玉眸光一凛,瞬间抓住了关键。
“他们需要如此庞大的独立资金和粮仓铁石,莫非,是在蓄养私兵?”
“至少从史翰非的供词来看,这笔钱的流向极不寻常,养兵是最合理的解释。”
姜尘指尖轻点桌面。
“至于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这就触及史翰非这等跑腿小吏无法窥探的核心机密了。”
“所以,我打算用史翰非来做文章,要么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
姜尘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吴伯只是略施手段,用了些军中断案的法子,这位司仓大人就险些散了架,骨头软得很,正好,借他这副惨状,我们来做一篇好文章,看看他背后那些人,会露出怎样的反应。”
萧兰玉闻言已经猜出了对方的下场,下意识地开口。
“他毕竟是朝廷命……”
话至一半,她蓦然收声,仿佛意识到什么。
她深深看了姜尘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
她不再多言,伸手拿起桌上那本供词,起身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姜尘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非但没有不悦,脸上反而缓缓绽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姜尘转头,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林妙音,脸上那副面对萧兰玉时的正经模样瞬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带着狎昵的坏笑。
他凑近前去,几乎能感受到她微微加快的呼吸。
“好了,碍事的人走了。”
他压低声音,语调慵懒而意味深长。
“长夜漫漫,我们先办点正事吧……”
……
次日清晨,姜尘刚整理好衣冠,门外便传来了凉州刺史崔浣那刻意拔高,充满急切与惶恐的声音。
姜尘悠然踱至门外,晨光映照下,他的神色平静得令人心惊。
他看着一脸急切的崔浣,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崔大人这一大早,倒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