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对岸。
凭借如此运力,他们计划趁夜突袭禅达,直指指挥部实施破坏,并力求歼灭守军主力。
一旦得手,便可依托禅达城区打巷战、阻援军;即便进展不顺,也能迅转控城外高地组织防御,固守待援。
夜色渐深,江风凛冽,鬼子正在运兵。
而禅达城内却仍是一派松懈景象。
此刻的虞师上下,对即将迫近的危机一无所知。
负责江防的虞啸卿弟弟并未值守岗位,反而正于某处宴席间酒兴正酣。
他身边的“四大护法”
也聚在一处,高声谈笑,畅谈前几日“”
娱乐”
之乐事,仿佛前线从无战事。
与此同时,虞啸卿本人正独坐案前,手持军部刚来的防务文书,语带愤懑:“守,守,守!
大好河山尽丧敌手,至今仍只知固守!”
他忽又昂朗声道:“长驱渡河洛,直捣向燕幽。
马蹀阏氏血,旗袅可汗头。
吾辈军人,正当如此打出军威!”
不远处的厅中却是另一番氛围。
唐基正陪同一名军需专员用餐,桌上摆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羊肉。
他殷勤劝让:“这如今在滇省可不易得喽……您闻闻,这香味何等难得?”
专员却只是淡淡一笑,摆手道:“唐老弟客气了。
羊肉虽好,终不如正事要紧。”
他语气转冷,“军粮、弹药、军费,都不是问题。
可你们虞师,总不能一直只会伸手,从不付出吧?”
唐基卑微的躬着身子,谨小慎微地回答道:“专员言重了,唐某愚钝,请您明示需要我们做什么?”
专员略向前倾,压低声音:“孙师长已改编为美械师。
但他们上头会办事,毫无怨言,全力支持。
上峰自然要考虑补偿。
至于你们……”
他语带深意地停顿片刻,“这个缺,该由谁去填,你应该明白。”
唐基心头一震。
他深知那绝非善地去处,更不禁暗忖:这究竟是上峰的意思,还是专员的试探?他一时间如履薄冰,迟迟不敢应答。
“两个师即便整编成军,总兵力也需维持在二万余人。
人数若太少,就不像一支正经的整补部队了。”
专员语气转冷,目光如刀,“你们虞家不愿出钱,自有别人出钱打点。
可现在,连人也不愿出么?”
他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从你们各团中抽调一部分兵员,补过去。
这样……不过分吧?”
话已挑明,再无回旋余地。
专员将难题赤裸裸地掷于唐基面前,静待他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