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十足。
一份品类繁杂的军械物资清单随即送达山城,其核心诉求直截了当——索要兵员补充与前线指挥权。
此举虽令军政部颇为光火,面对这份清单却全然无力拒绝。
中年男子以食指轻叩桌面,放下清单吩咐道:“照清单要求着手准备。
我亲自去一趟前线,表彰大会势在必行。
亲临更能鼓舞士气,有些学生也需见一见。”
他略作停顿,补充道:“叫修辞一道去。
林少将不正是他军官训练团带出来的学生么?”
侍卫长趋前一步,低声禀报:“陈长官适才送来一封密报,您是否先行阅示再定行程?”
“哦?”
中年男子闻声伸出手,接过密报快扫视后颔道:“知道了。
看来他二人配合颇有章法。
罗尤青自第九战区副司令长官任上起,便最擅于整编部队。
此议甚妥。”
他语气转沉:“派系门户我不计较,唯须谨记两点:其人必为中央军序列,其心必向dg!”
滇省操办庆功宴命令既下,各部主官立时着手筹备,一时间电话电报往来如梭,上下疲于奔命。
身处风口浪尖的林译最是厌烦此等局面,索性将一应俗务推给闫森应对,自己则勉强周旋于接踵而至的电话与记者之间。
然而,迫人的形势终容不得他继续回避。
密室内烟雾缭绕,闫森捻熄半截烟蒂,沉声道:“阿译,左右逢源已是妄想,骑墙之辈早无立锥之地。
阿译,你须与我交个实底——罗司令那边,究竟如何回复?”
“唉,老闫……”
林译深锁眉头,身影几乎被浓重的烟雾吞没,“我平生最恨便是这般倾轧!
国难当头,日寇肆虐华夏未歇,此时此地,一定非要争个泾渭分明么?”
烦恶郁结于心,令他几欲窒息。
“非争不可,这是军人的存身立命之道!”
闫森语气斩钉截铁,“阿译,你太方正,也太天真。
我知道你是书生本色,可君子也有通权达变的时候。
你实在是运气好,不是嫡系却能有这般的待遇,打着灯笼都难找。
再说,择一方依从,于大节上并无亏欠。”
他倾身向前,目光灼灼:“我劝你早做决断!
若问愚见……土木系根基深厚,背靠大树,前程自可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