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整个夜空。

“玄心初启，神游九天，五行逆转，不死不休！”卿晚的声音中带着决绝与悲壮，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般在空中炸响，回响不绝。

云奚强撑着最后一丝神智，他抬头看着那般决绝的卿晚，心中涌动着无尽的绝望与无助，他颤抖着伸出苍白如纸的手，紧紧攥住卿晚的衣摆，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阿初，停下来……”

卿晚的身体在巨大的力量冲击下，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她苍白的唇间，一抹鲜红突兀地溢出，宛如晨曦中绽放的凄美花朵，又一滴滴落，在她脚边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红。这抹红，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如同烈焰般炽热，又似寒星般刺眼。

她面上的紫玉面具，在这力量的激荡之下，竟也承受不住，轰然裂开，滑落在云奚苍白的手边。

云奚的心不由自主地被揪紧，仿佛被什么重物狠狠压住，痛的难以呼吸。

突然回忆起那日与她争吵，夜夜不能眠，夜羽问他“是不是丢了心？”

魂牵梦绕时他也问过自己“是不是丢了心？何时丢的？是那日在湖底她救他时，还是淳王府他第一次吻她时，还是在宝鉴阁门前，她半真半假说喜欢他时，或者是十年前她明知有危险，依旧毫无畏惧的抢在他之前吞下那块糕点时，亦或是拜佛节那日站在桥上看烟花，她问他长大后想娶什么样的女子时，亦或是更早父皇说她配的上全天下最好的男儿，以后迎她做云家的儿媳妇时！”

抬眸望着身前那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在这一刻，云奚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仿佛连灵魂都被抽空了一般，那最后一丝坚持，那最后一线希望，都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重重的磕上双眸，失去了最后一丝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