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直接与士族翻脸,高!”
李福却皱起眉继续说道:
“只是治標。
要想根治,还得立规矩。
淮河沿岸三丈內,不许私建庄园粮仓,由工部与银號联合巡查,违规者,银號停贷,官府追责。”
他提笔在卷宗上写下“立规为先,恩威並施”,字跡比在银號时更显沉稳。
老臣们交换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
这位新太子,果然没辜负陛下的期许。
议事过半,內侍匆匆来报:
“殿下,崔尚书在殿外求见,说有要事启奏。”
崔雄走进来时,脸上堆著不自然的笑容,手里捧著个锦盒:
“太子殿下,这是江南士族给您备的贺礼,一点心意。”
锦盒打开,里面是颗鸽卵大的夜明珠,在晨光中泛著幽光。
李福认得这珠子。
银號的帐册记著,去年吐蕃贵族用三颗这样的珠子,从崔家换了三千石粮食,转手就卖给了突厥。
“崔尚书的心意,孤心领了。”
李福合上锦盒,退了回去,
“只是父皇教导,储君当以节俭为本,这珠子太贵重,还是留给江南的百姓换粮吧。”
崔雄的笑容僵在脸上:
“殿下是嫌礼物轻了”
“不。”
李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本王是嫌这珠子沾了血。
吐蕃人用它换粮,是为了打西州。
士族用它送礼,是为了护著违规的庄园。
崔尚书觉得,这样的珠子,配进东宫吗”
崔雄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捧著锦盒的手微微发颤:
“殿下......老臣不知......”
“现在知道也不晚。”
李福翻开漕运卷宗,指著崔家庄园的標记,
“淮河清淤,崔家的十二座粮仓,得拆七座。
银號会按市价补偿,足够再建三座合规的,剩下的钱,不如捐给江南的学堂,也算积德行善。”
崔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房玄龄用眼色制止。
房玄龄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崔尚书,太子殿下已是网开一面。
去年清淤,那三户人家可是连补偿都没有的。”
崔雄终究没敢再爭,对著李福拱了拱手,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议事厅里恢復安静,房玄龄望著崔雄的背影,对李福说道:
“殿下这一手,既敲了士族,又给了台阶,比当年魏相的硬顶,更显圆融。”
李福却摇头说道:
“不是圆融,是不想把事做绝。
银號的帐本告诉我们,士族里也有明事理的,逼得太急,反而会抱团对抗。”
他拿起笔,在“官赎”二字旁添了行小字,
“补偿款分三年付清,每年与他们的田赋抵扣,让他们慢慢接受。”
老臣们纷纷点头,心里愈发认可这位新太子。
他不仅懂民生,更懂制衡,知道什么时候该紧,什么时候该松。
午时,李福去太极殿向李承乾復命。
李承乾正在看西州的军报,李禄的铁骑刚击溃一股突厥残部,缴获的战马清单上,每匹都標著“赠予西州商户,抵偿去年借粮”。
“禄儿倒是学乖了。”
李承乾笑著递过军报,
“知道用战马抵粮,比抢商户的体面。”
“是父皇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