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得可怕,
“你是如何得知密信藏在权万纪府中
又是如何確定昨夜动手便能拿到供词”
魏叔玉躬身说道:
“臣是接到匿名线报,为防夜长梦多,才请羽林卫连夜缉拿。
至於供词,乃是权万纪不堪刑罚,主动招认,与臣无关。”
“匿名线报”
李承乾挑眉问道,
“什么样的线人,能知晓公主与將军的私密约定
又为何偏偏在此时告知你”
魏叔玉的脸色微变的说道:
“臣不知线人身份,只知其所言属实。
陛下若疑臣构陷,可將密信与供词交三司重审!”
“不必了。”
李承乾站起身,目光扫过殿內,
“权万纪既已招认,便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至於高阳......”
他顿了顿,看著房玄龄惨白的脸,又看了看魏叔玉后说道:
“宗人府守卫加严,任何人不得与她接触,包括送饭的侍从。”
这个决定出乎所有人意料。
既不认可谋逆指控,也不释放高阳。
房玄龄鬆了口气,却又觉得心头有些发堵。
魏叔玉皱起眉,显然不满这个结果。
程咬金刚要说话,却被李承乾的眼神制止了。
“散朝。”
李承乾转身走向偏殿。
魏叔玉望著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他弯腰捡起密信,指尖在“高阳”的私印上轻轻摩挲著。
这枚私印是他从高阳遗失的饰物中仿刻的,权万纪的供词是他暗示狱卒用酷刑逼出来的,匿名线报自然也是他安排的。
他要的不是高阳的命,是房家的垮台。
当年魏徵与房玄龄在朝堂上明爭暗斗,父亲临终前还对房家把持朝政耿耿於怀。
如今高阳犯事,正是扳倒房家的最好时机,哪怕手段不光彩,只要能让房玄龄身败名裂,一切都值得。
偏殿內,李承乾看著李一呈上的卷宗。
上面记录著权万纪的履歷,从少年时追隨李世民,到如今担任右武卫將军,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差错。
而密信上约定的玄武门,恰恰是权万纪负责守卫的区域,这让指控多了几分可信度。
“陛下,”
李一低声道,
“隱杀查过,魏御史近日与崔雄过从甚密,两人曾在酒楼密谈三个时辰。”
李承乾的指尖在卷宗上点了点:
“崔雄......房玄龄......魏叔玉......”
这三人的纠葛,从贞观年间延续至今,如今借著高阳的事,终於摆上了台面。
他突然想起魏徵生前说的话:
“朝堂之爭,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若为胜不择手段,便是將船凿穿,同归於尽。”
“去宗人府。”
李承乾站起身,
“朕要亲自问问高阳。”
宗人府的地牢阴冷潮湿,高阳蜷缩在稻草堆上,华贵的衣裙早已沾满污渍,头髮像乱草般披散著。
听见脚步声,她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的问道:
“是你来看我笑话的”
“密信是你写的吗”
李承乾开门见山的將那捲绢帛扔在她面前。
高阳瞥了一眼,突然笑起来,笑声悽厉的说道:
“写了又如何
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