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让你吐蕃的人,一点一点的成为大唐百姓的。”
芒松芒赞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李承乾竟然会这么说。
李禄带著河谷的残兵赶来时,身上又添了新伤。
他走到李承乾面前,声音沙哑的说道:
“父皇,大食人跑了不少,儿臣没拦住。”
“无妨。”
李承乾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看向广场上的吐蕃百姓,他们脸上带著畏惧,却也藏著一丝好奇。
“告诉他们,从今日起,吐蕃也是大唐的疆土,他们都是大唐的百姓。”
夜幕降临时,逻些城的篝火亮了起来。
“父皇,”李禄走到李承乾身边,望著眼前的景象,
“儿臣现在明白,为什么大哥总说帐本比枪管用了。”
他顿了顿,恍然大悟的说道,
“枪能打贏仗,可让人心服,还得靠实实在在的日子。”
李承乾点了点头,望著天边的月亮。
这月亮和长安的、西州的、乌海的一样圆,照著不同民族的人,却都映著同一种期盼。
安稳的生活,富足的日子。
逻些城的炊烟刚升起三日,唐军的中军帐就起了爭执。
程咬金因为愤怒,脸色变的通红。
“李绩你个老东西,是不是年纪大了糊涂了”
他指著帐外被捆的吐蕃降兵,
“这些人昨日还拿著刀砍咱们的弟兄,你今日就想放了他们
等他们反过劲来,第一个砍的就是你这颗老脑袋!”
李绩被气的捂著胸口剧烈的咳嗽著。
“老程你少拿年龄说事!”
他將一份名册拍在案上,上面密密麻麻记著吐蕃降兵的家眷信息,
“这些人多是被赞普胁迫的牧民,家里还有老小有孩子。
杀了他们,只会让逻些的百姓更恨咱们,到时候叛乱不断,你我就算有十条命也守不住这城!”
帐內的將领们分成两派,跟著程咬金喊“杀”的多是行伍出身的老將,赞同李绩“安抚”的多是文官和年轻校尉。
李承乾坐在主位,指尖摩挲著“定业”剑的剑鞘,没说话。
李禄站在帐中,腰伤还没好利索,却被这爭吵搅得心烦。
“依我看,”
他往前一步说道,
“顽固不化的杀,愿意归顺的编入伍,既显我军威,又能收人心。”
这话刚出口,就被程咬金瞪了回去: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吐蕃人最是反覆无常,当年太宗饶了吐谷浑可汗,结果呢
转头就联合突厥犯边!”
他指著李禄,
“你年轻识浅,別被这些蛮子的眼泪骗了!”
“老將军这话就不对了!”
亲卫营的校尉张勇忍不住反驳道,他是寒门出身,跟著李福在西州待过,
“西州的吐蕃商户跟咱们做买卖时,守信得很!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给他们活路,他们自然不会反!”
“放屁!”
程咬金气得差点拔刀了,
“那是没逼到份上!
等粮草不够了,你看他们反不反!”
帐內的爭吵声越来越大,连帐外的士兵都探头探脑。
李承乾突然將“定业”剑往案上一拍,剑刃劈开案角的脆响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吵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