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而是唐军的玄甲骑兵。
李禄的先锋到了。
李禄的长枪挑著吐蕃將领的首级,身后的铁骑如潮水般涌来。
他看见城楼上染血的青袍,嘶吼著:
“大哥!我来了!”
李福笑了,笑著笑著眼泪就流了下来。
暮色降临时,朱雀门的城楼下堆满了尸体。
李福让人清点,发现战死的百姓比士兵还多。
张五郎抱著王二狗的尸体,非要给他裹上自己最好的绸缎褂子。
“大殿下,”
张五郎哽咽道,
“王老爹说,他儿子在西州守城门时,也是这样挺著的。”
李福弯腰,將那半柄锈剑捡起来。
剑身上刻著模糊的“忠”字,是当年太宗皇帝亲自赐的。
他想起昨夜崔明说的话,西州的粮仓已经空了,李禄的铁骑是饿著肚子赶来的。
“开银號的粮仓。”
李福对崔明说道,
“先给士兵和百姓分粮,剩下的送到西州去。”
崔明犹豫道:
“可那是储备粮,万一......”
“没有万一。”
李福望著远处的烽火台,那里又燃起了新的狼烟,
“大唐的根基,从来不是粮仓里的粟米,是这些愿意为它流血的骨头。”
三日之后。
李禄的铁骑衝进西州城时,正撞见突厥人在焚烧粮仓。
火光照亮了半个夜空,映得城墙上的唐军旗帜忽明忽暗。
守將陈武拄著断矛靠在城门洞上,肠子从腹部的伤口流出来,却依旧死死盯著衝进来的突厥骑兵。
“二殿下!”
陈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道,
“別管我们!保住粮种!”
李禄的长枪刺穿了三个突厥兵,却没能拦住他们点燃最后一个粮囤。
他红著眼圈勒住马,看见粮囤旁还堆著百姓们藏起来的稻种,用陶罐封著,上面贴著各家的姓氏。
“保护稻种!”
李禄嘶吼著,翻身下马,將一个装著稻种的陶罐死死抱在怀里。
黑隼带著隱杀卫从侧翼杀出,刀光如闪电般劈开突厥人的阵型。
“往南撤!”
黑隼大喊一声,
“粮仓后面有密道,能通到城外的地窖!”
李禄跟著他钻进密道时,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
陈武已经死了。
地窖里挤满了百姓,大多是老人和孩子。
一个抱著婴儿的妇人看见李禄怀里的陶罐,突然跪了下来:
“殿下,那是俺们全村的指望啊!”
李禄將陶罐递给她,声音沙哑的说道:
“放心,有我在,一粒都不会少。”
他转身要出去,却被黑隼拉住。
“殿下,突厥人太多,硬拼没用。”
黑隼指著地窖的暗格,
“这里有听风楼藏的炸药,能炸塌半个粮仓,我们可以趁机突围。”
“把炸药分一半给我。”
李禄眼神凶狠的说道,
“你们带百姓从密道走,我去烧突厥人的马厩。”
黑隼皱眉说道:
“太危险!”
“我知道。”
李禄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但我是大唐的皇子,总不能让百姓觉得,咱们的铁骑只会杀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