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
大食使者在长安住了半月,李治每日陪他们游览两市,看似相谈甚欢,实则早已让金吾卫摸清了他们的底细。
使团里混了二十多个精於骑射的武士,为首的使者竟是大食哈里发的堂弟,肩负著刺探大唐防务的使命。
“皇叔,这是他们绘製的西域地图,上面连敦煌的烽燧位置都標得清清楚楚。”
李福將密探截获的图纸摊在李治书房,
“要不要把他们扣下”
李治正用大食香料调香,闻言轻笑道:
“扣不得。
大食与波斯开战,急需大唐的丝绸和茶叶,咱们只要掐住商路,比扣人管用。”
他指著地图上的怛罗斯,
“这里是大食的重镇,咱们让西域都护府在这儿增设税卡,抬高过境关税,他们自然会乖乖听话。”
李福看著皇叔轻描淡写间化解危机,突然想起罗通的话:
“晋王的刀,藏在袖子里。”
几日后,李治在曲江池设宴款待大食使者。
酒过三巡,使者突然提出要在长安设立“商馆”,常驻使团。
李治端著酒杯的手顿了顿,笑道:
“可以,但得依我朝规矩。
商馆不得携带兵器,使团人数不得超过五十,且需由鸿臚寺派人监管。”
使者脸色微变,刚要反驳,李治又道:
“听说贵使想要我朝的桑蚕种
只要商馆规矩守得好,明年我让人送你十斤。”
大食使者顿时眉开眼笑。
桑蚕种是大食梦寐以求的宝物,有了它就能自己產丝绸,再也不用向大唐高价购买。
他哪里知道,李治早已让人准备了改良过的“不育蚕种”,能吐丝却不能繁殖。
这场宴会的细节传到罗通耳中时,罗通正在教李禄枪法。
他一枪挑飞侄儿手里的长枪:
“你这皇叔,用桑蚕种当武器,比你的震天雷厉害多了。”
李禄捡枪时哼了一声:
“耍小聪明罢了。真刀真枪上了战场,还得看谁的枪快。”
罗通敲了敲他的头盔:
“傻小子。战场之外,还有无数战场。
你祖父当年能坐稳江山,可不是只靠枪桿子。”
秋汛来得比往年凶,黄河在齐州段溃堤,洪水淹没了九个县。
李福刚从河西赶回,就被李承乾派去賑灾,同行的还有李治。
陛下特意嘱咐“让你皇叔多教你些民生实务”。
齐州城的城楼上,李福望著白茫茫的水泽,灾民们趴在屋顶上哭喊,手里举著写有“救”字的木牌。
他转身对地方官厉声道:
“还愣著干什么
开仓放粮,调船救人!”
地方官支支吾吾的说道:
“殿下,府库里的粮早就没了。”
“废物!”
李福一脚踹翻粮车,
“去把士绅的粮仓撬开!
就说是朝廷借的,秋后三倍奉还!”
齐州最大的地主是前隋旧臣之后,家里粮仓连成片,却让家丁拿著弓箭守在门口。
李福带人赶到时,正撞见李治站在粮仓前,手里把玩著块玉佩。
那是前隋皇帝赐给地主祖上的,象徵著勛贵身份。
“王员外,”
李治轻声说道,
“这块玉佩,在本王这儿能换五千石粮。
你若肯开仓,本王奏请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