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传旨,命礼部、宗正寺即刻协同办理翼国公及夫人身后事按国公与一品誥命之礼,厚葬。”
“秦夫人......以病逝论。”
李承乾犹豫了一下,还是吩咐了下去。
“陛下!”
只见魏徵突然一步踏出,阻拦住了想要出去的李一。
“微臣魏徵,有本启奏!”
整个正厅內因为魏徵的这句话又恢復到了寂静之中。
房玄龄猛的抬头看向魏徵,眼神之中充满了惊骇之色。
他已经知道魏徵要做什么了。
李承乾则缓缓的转过身,死死的盯著魏徵说道:“讲!”
“陛下!翼国公秦琼,国之柱石,社稷重臣!
其夫人贾氏,无论缘由,行鴆杀亲夫之实,此乃十恶不赦之大罪!
弒夫,罪在不赦!
按《贞观律》『恶逆』条,当处极刑!
纵然其身已死,其罪难消!
按律,当褫夺封誥,不得以命妇之礼治丧!
其尸身当曝於市三日,以儆效尤,彰我大唐律法森严,纲纪不容褻瀆!”
魏徵毫无惧意的看著李承乾,一字一句的稟报导。
“魏玄成,你住口!”
房玄龄在魏徵话音刚落之际就吼了出来。
“叔宝尸骨未寒!嫂夫人......嫂夫人她......她亦有万不得已之衷!
你岂可如此......如此不近人情!行此酷烈之事!
你让叔宝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你让怀道…你让怀道如何自处!”
房玄龄指著魏徵,手指都在颤抖著。
他刚才就知道魏徵要做什么,可是还是阻止的慢了一步。
“陛下!魏公所言虽於法有据,然法理不外乎人情!
国公夫人此举情有可悯!
其心可诛,其情可哀啊!
若曝尸於市,非但令功臣蒙羞,更使陛下背负凉薄之名!
万望陛下三思!”
褚遂良急忙站出来,对李承乾恳求道。
李承乾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魏徵的话就像一把刀子一样,狠狠的刺入到了他的心臟之上。
一边是煌煌律法,一边是血肉之情。
秦琼最后那些日子,他亲眼见过。
那曾经能舞动沉重马槊,驰骋沙场如入无人之境的铁汉,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
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来,浑浊的眼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痛苦和求死的渴望。
他曾抓著李承乾的手,力气微弱,声音嘶哑破碎:“陛下......臣......太痛了......给臣......一个痛快......”
那时李承乾只能心如刀绞,无言以对。
秦夫人,她只是做了他这个皇帝想做而绝不能做的事!
只不过是用了最惨烈的方式。
“人情”
“敢问房相、褚大夫!
今日若因“情有可悯”而枉顾国法,宽宥这弒夫重罪,他日是否人人皆可效仿
是否夫纲可乱是否律令可废
此例一开,纲常崩坏,国將不国!陛下!”
魏徵瞪著房玄龄和褚遂良说完后,转身又看向了李承乾。
“秦琼乃开国元勛,功在社稷!
正因如此,更须明正典刑!
若因其功勋、因其家眷之『情』而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