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倦怠,后宫诸事皆由洪都知掌管,圣上却又片刻离不得洪都知,这些规矩便也废弛了。”
秦玉道:“如此说,陈太尉衙内之事,却又如何这般不可收拾了?初时陈太尉只道衙内虽有过犯,然性命却也无虞,却为何变得如此快?实是教陈太尉措手不及。”
何胜道:“都司见问,我也不能不说。但圣上寝殿,便是高侍禁也不敢擅入,我等也不过在银台门外值守而已,哪能眼见耳闻?不过是听内官们谈论,话风传出去而已。如此,怎敢以传言做实事禀与都司、太尉?”
秦玉道:“这又何妨?我适才已说了,今日不过闲谈,哪有要紧?尊明便当以闲言碎语佐酒而已。”
何胜思量片刻,道:“都司见问,末将原不该不说,却请都司恕罪,末将实不敢说。如今圣上虽已不理这些事,但昔年立下的规矩却也不曾废了,末将不敢违逆圣意,将后宫之事传到外边去。”
秦玉哈哈笑道:“罢了罢了,尊明忠心不二,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太过谨小慎微了些。这些事纵然传出去,于圣上却也并无害处,反能约束那些谄媚小人,有何不可?但尊明既不愿说,我也不强求,此间并非军帐,此语也非军令,何言恕罪?尊明,且吃酒。”二人对饮一杯。
放下酒杯,秦玉道:“你虽不说,我却不能不知。现下能在圣上面前进言之人,也只洪都知、杨都知二人而已,这两个人只怕也都有置陈衙内于死地之心。但若是杨都知进言,洪太尉却为何不愿尊明说出?又不愿尊明独自与我说话?是以陈太尉早知必是洪都知进谗言,只不知他如何进言罢了。但此事只怕尊明所知也未必详实,洪都知进言,如何能教外人听闻?想来必是内侍宫女听得只言片语,才传将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