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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女上过茶,石青道:“我虽久在边陲,但你的事我已有耳闻。你有今日成就,我可算老怀弥慰了。龙骧军这些将领之中,我最是看重你,否则如何肯将左骁卫交予你?你也未负我素日之望。来日功业,只怕不是我们这些老朽可以企及的了。”
陈封道:“师帅素来不肯轻易许人,今日得师帅一语,陈封足可夸耀一世了。然我也不过是学着师帅治军用兵的法门,依模画样而已。我只学得师帅一些皮毛,便已足可建功立业,倘若师帅年轻几岁,有我郑国如今的强盛国力,师帅定可纵横天下,所向披靡了。昨日迎师帅还都,朝廷自有礼仪,也不及与师帅多叙,也不知师帅近年可康泰么?”
石青道:“一辈人有一辈人的功业,重任终须有人来担,若不是我们这些人,那便是你了。我身子骨也还算硬朗,西北虽苦些,我却不必奔波,只在营帐中指使人便好。况且多年戎马,打熬的筋骨,哪会轻易病倒?纵有些病,吃两剂药也便好了。”
陈封道:“然七年前师帅离都之时,须发还皆是乌黑的,如今却都已白了,我昨日一见之下,便...”说着不禁长叹一声。
石青微微一笑道:“岁月何曾饶过人?人哪有不老的?头发胡须哪有不白的?毕竟已有七年不曾相见了。崇恩不必如此,所幸我这七年做成了一件大事,今年陇右这一战,已将党项击溃。我又使计离间了党项各部,教他不能合起力来犯我华夏。如此,至少可保西北二十年太平,这七年光阴便也不算虚度了。唉,只可惜我大郑国内不稳,燕楚两国虎视在侧,不能再给西北增兵,钱粮消耗也过剧,否则,我当可一举荡平西北,尽灭党项一族。崇恩,如今党项已无力进犯,待到我郑国国内清平之时,你当再举兵西进,将陇右之地尽纳入我郑国版图。否则夷狄狼子野心,若待他回过力来,又要来犯我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