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事素来秉公,我岂能不知?我又何必保他?我此来,不过是代璧城向兄长分说此战而已。”
徐慎道:“你也不必给我戴高帽,我何曾秉公?只不枉法而已。秦璧城是功是过,轮不到你来说。在这河东郡,我说哪个有罪便是有罪,我说哪个无罪便是无罪,为因我不枉法,无人敢说个‘不’字,纵是政事堂,也不曾驳了我的奏议。你自以为是我嫡亲兄弟,要为璧城开脱,却是多此一举了。徐某六亲不认的名声,却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徐恒正要说话,秦玉却抢先站起施礼道:“使君,永业并无为秦玉开脱之意,秦玉亦不敢徇私。使君要论秦玉之罪,秦玉不敢推脱,甘愿领罪。”
徐慎看看秦玉,皱了皱眉头,脸色却缓和许多,道:“璧城,我先前便说了,我这里不讲官场礼数,我不耐烦虚应故事,你在河东为官,不要动辄施礼请罪,坐下说话。”
见秦玉坐了,徐慎又道:“璧城,先前我便说过,河东万事以大局为重,民政兵政本是一体,不可分开来说。如今你骤起大战,便是不顾我河东大局了。百姓才分得土地,安下家来,如今大战又起,民心还能安否?战乱之时,哪个敢全心耕作?此战过后,若无三年五载,我河东断难回复今日之象了。璧城,你坏了我河东大事。”
秦玉心下惶恐,却又不敢起身,只得欠身道:“使君教训的是,是秦玉失于算计了,请使君责罚。”
见徐恒又要说话,徐慎挥挥手中折扇,止住了他,道:“我主政河东,又是一郡主将,你战前不细细禀报,只以一纸呈文敷衍了事,又不等我军令便擅自开战,以军法论,这是什么罪过?”
徐慎瞥了徐恒一眼,又道:“你定要说战机稍纵即逝,等不得我军令。即便如此,你呈文之中为何不将火攻之策说明白?是有何顾虑?你当真将我这河东招讨使放在眼里么?我知道你们这些将军,经年征战,一言便可定数万人生死,哪里管百姓死活?我们这些文官又算得什么?况且将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何况我这区区一郡刺史,可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