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不与,非人力可违,圣上必不会怪罪的。”
陈封叹道:“我心中所忧者,并非圣上怪罪,而是我大郑伐蜀檄文已遍告天下,如今三个月过去,我大军却尚未渡过嘉陵水,未踏入蜀地半步,只恐为天下人耻笑,有损我大郑颜面。然我身为大军主将,又岂能只为求战,不顾及将士生死?因此忧心。”
裴绪道:“都司老成持重,方是为将之道,轻重缓急,都司自然分得清楚。我大郑休养三年,只为此一战,要天下看我郑国兵威。圣上钦点陈都司统兵,便是知道陈都司定能打出我大郑之锐气来,还望陈都司能体察圣意。”
陈封站起身,恭恭敬敬答道:“是。”又坐下接道:“裴中书晚间要写奏札,到时便请程长史为裴中书细细分说汉中情势。”
裴绪笑道:“也好,如此便有劳程长史了。”
陈封不愿再与裴绪纠缠这个话题,便转头对申济说道:“申方伯,我请公与章使君来三泉,便是要请教兵士御寒被服之事。”
申济微微笑道:“陈都司请说便是。”
陈封道:“我初到汉中之时,申方伯便说各地赶制的大军御寒冬衣皆已运到军中,不日便可发放到将士手中。可如今天降大雪,天气寒冷,我昨日巡视各营,却见兵士所穿仅是夹衣,并无一丝棉,这样衣物如何御寒?”说到后来,他的语气已是变得严厉起来。
申济仍是微笑道:“陈都司,下官是汉中转运使,又是圣上钦点的汉中督粮官,运到汉中的军需之物皆要经我之手,却并非是我督制的,陈都司这话不该来问我。何况这些衣物虽薄些,却也并非粗劣之物,也不是不能御寒,有何不可?陈都司初到汉中之时,也见过这些衣物,那时陈都司并未说不好,到现下天气骤寒,陈都司才来说它不能御寒?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