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香漫过舌尖。
望着戏台上认真排练的陆襄,她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曾盼着有个安稳的家,如今不仅有了家,还有了期待。
期待孩子出生,期待孩子们长大。
期待文盛之会上,各国使臣能看到这出满是温情的戏,看到怡红院这方小天地里,藏着的最朴素的好日子。
陆襄忽然又跑过来,手里攥着张刚画好的小画。
上面是两个小人,一个穿渔民服,一个穿小袄,旁边写着“陆襄和子仁”:
“暖夏姨姨,你看!这是我画的,以后我和子仁弟弟就这样演戏!”
暖夏接过画,指尖拂过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眼眶微微发热,却笑着点头:
“好,姨姨等着看你们演戏的那天。”
院外角落的腊梅还在飘香,戏台的笑声漫得满院都是。
阳光落在画纸上,把两个小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正月十一。
晨光刚漫过盛京西街的青石板,就被急促的脚步声搅碎了宁静。
怡红书坊的伙计小周跑得满头大汗,粗布短打前襟沾着尘土。
他的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冲进院门就对整理文化册拓本的晚晴喊:
“晚晴姐!不好了!盛京书肆说油墨短缺,文化册要延迟好几日才能交货!”
晚晴手里的拓本“哗啦”掉在案上,墨香混着慌乱散开。
她捡起纸条,上面是书坊掌柜的亲笔字:
“今冬油墨产地遭雪灾,存货告急,需待七日后新墨运抵,方能续印,望海涵。”
她顾不上整理散落的拓本,转身往后院书房疾步而去。
“念姐,书坊印不了文化册,要晚七天。”
时念刚和乔章林核对完西疆使臣的接待细节,手下那份写满批注的清单还没撤走。
她闻言抬头,眉头微微蹙起:
“延迟七天?咱们得提前十日把文化册送各国使臣,哪等得起!”
乔章林也皱起眉,放下清单:
“油墨短缺是突发情况,我去翰林院问问,看能不能联系官印坊,他们或许有储备油墨。”
没等乔章林出门,十四从巷口跑回来,手里举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