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从药箱里取出张纸,写下几行字,一边写一遍嘱咐:
“忌生冷辛辣,多吃些温补的,她既爱吃酸,也可适量吃些酸梅、杏干,能缓解孕吐,前三月别累着,少碰凉水。”
他顿了顿,又道:
“我再开个安胎的方子,每日煎一剂,喝到满三月就停。”
时念接过方子,小心折好放进袖中,又让十四取来诊金,何大夫却推了回去:
“都是老熟人了,你们搬到城西后也多照顾我家生意,这点诊金就免了,以后有啥不舒服,让人直接叫我一声就成。”
送走何大夫,时念刚要回书房,就见吴婶从后院出来。
她的手里捧着个红布包,脸上满是喜色:
“阿念,你快瞧瞧这个!”
她打开红布包,里面是对光溜溜的老银镯子,镯身刻着简单的缠枝纹,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是戴了许多年。
“这是我当年陪嫁的镯子,一直没舍得戴。”
“我想着送给暖夏戴上,给娃讨个彩头,保她和孩子平平安安的。”
时念拿起镯子看了看,银质温润,显然是用心珍藏的。
“这镯子好,暖夏定喜欢。”
“不过您也别太紧张,暖夏身体的底子虽然不好,只要多注意,不会有事的。”
“我能不紧张吗?”
吴婶把镯子包好,拉着时念往灶房走:
“暖夏这娃苦,小时候遭了那么多罪,来怡红院才过上好日子,如今又怀了孕……”
“你说每天给她炖点啥汤好?鸡汤补身子,可她爱吃酸,要不要加点酸笋?”
“酸笋怕是太酸了,”
时念想了想,“就寻常炖些清淡的汤就好,若是她喜酸,闲来吃点零嘴也无妨。”
“再蒸些红枣糕,补气。”
“哦,对了,西街李记的酸杏干不错,你让人再去买些,放在暖夏屋里,她想吃了就能拿。”
吴婶连连点头,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把“酸梅鸡汤”“红枣糕”“酸杏干”都记下来。
虽然字迹歪歪扭扭,却一笔一划格外认真。
“我这就让人去买酸梅,让大力去杀鸡,今日就给暖夏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