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寒门学子本就家境窘迫,没了这笔补贴,怕是连去考场的路费都凑不齐,到时候能参加会试的,多半是太子一党的人。”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时念,眼底带着几分复杂:
“你之前问我,想好要不要和太子划清界限了吗?”
时念心里一动,知道他还有后话,便没打断,静静等着他继续说。
李贤轻轻耸肩,眼底的纠结渐渐褪去,多了几分释然:
“以前是我钻了牛角尖,总觉得跟着太子能有出路。”
“现在才想明白,我没必要跟着他蹚浑水,永安侯府更没必要卷入夺嫡之争。”
时念抬头看向李贤,轻声道:“多谢你。”
李贤笑了笑,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
“我先走了,会试那天,我会让人去考场附近盯着,要是有情况,再给你递信。”
看着李贤离去的背影,时念又想起乔章林下午说的书信,心里的疑虑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周庭安到底是不是太子的人?
那书信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李贤的转变是真心悔改,还是另有所图?
她原本以为会试只是场单纯的考试,现在才发现,这场考试背后的暗礁,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此时的书房里,乔章林还在跟着周庭安练习策论。
笔尖在宣纸上划过,留下遒劲有力的字迹,每一个字都透着认真。
正月末的盛京,早春的风总算卸去了冬日的凛冽,多了几分暖意。
风穿过新怡红院的回廊时,裹着戏台旁红梅的残香,又混着灶房飘来的枣泥糕甜香,漫得满院都是暖融融的气息。
吴婶正站在灶房门口翻晒干货,眼角的皱纹里堆着笑意。
暖夏今早学着做了枣泥糕,刚出炉就给她送了两块,甜丝丝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去,能暖到心里去。
“阿福!帮暖夏把这筐锦缎搬去戏台后台!”
吴婶对着院外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就见阿福扛着个木梯从诗词区跑了过来。
他穿的粗布短打袖口挽到肘弯,露出结实的胳膊。
听到吴婶的话,阿福二话不说就往灶房旁的粮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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