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搬了,我就算站着,也得来送送这碗粥的情分。”
时念在院里转了一圈,看在眼里,暖在心里。
阿福守在门口迎客,嗓子喊得发哑,却还笑着跟每个客人拱手,连鬓角的汗都顾不上擦;
浅醉在戏台旁排最后一场,她的嗓音比往日多了几分温柔眷恋,像是要把老院的最后一场戏,唱得更尽心;
吴婶在灶房里做最后一次小食,香味裹着甜香飘满院,然而却又泪意模糊了她的眼角。
“老伙计,以后到了新地方,我怕是再难和你……”
怡红院的门口挤得水泄不通,连巷口的青石板路都堵得没法走。
有位拄着拐杖的老妇人,颤巍巍从布包里掏出块绣帕,帕子上绣着春螺巷的街景。
针脚细密,连怡红院的朱漆大门、檐下诗签都绣得明明白白。
“念丫头,这帕子你拿着,想老院了就过来瞧瞧,我们在这儿住了一辈子,看着你把这院子变好,高兴。”
时念眸中闪动着泪意,“赵阿婆……”
赵阿婆摆了摆手:“乔迁是大喜,可不兴哭!”
李老汉推着担子又来了,这次不仅带了糖画,还特意做了个“怡”字糖牌,非要挂在时念手里。
“新场地也得有热闹气,这糖牌甜,祝你们以后的日子,比糖还甜!”
时念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群熟悉的面孔,心中情绪翻涌的厉害。
原主很不幸,但不幸的同时,她又是幸运的那一个。
但搬离春螺巷不是告别,而是带着所有人的心意,往更好的地方走。
她让阿福搬来梯子,剪下老槐树的一小段枝丫。
枝丫上还带着几片没掉的枯叶,用棉絮裹好揣在怀里。
“这样春螺巷的根,就跟着咱们去城西了,以后种在池塘边,还能接着长。”
次日一早。
时念伸手锁上春螺巷怡红院的朱漆大门,铜锁“咔嗒”一声落定,她回头望了一眼。
檐角的诗签还在风里轻轻晃,像在跟她道别;
戏台旁的荷花灯早已熄灭,灯架上还沾着去年的红绸碎;
青石板路上留着客人的脚印,混着雪粒,像一串没写完的诗。
“走了,去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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