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布荷叶,素心拎着个装着莲蓬的篮子,玲珑则挎着个小小的渔篓,脚步轻快得像踩在荷塘的田埂上。
“欸~接天莲叶无穷碧——”
沉碧率先开口,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带着点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瞬间把众人的思绪拉到了“莲叶何田田”的意境里。
晚晴配合地举起荷叶,挡在头顶,笑着接道:“映日荷花别样红哟——”
素心和玲珑则跟着哼起了渔歌调子,是在南岸学的,没有歌词,只有婉转的哼唱,却比任何词句都更显渔家野趣。
台下的客人瞬间看呆了。
穿锦袍的公子忘了摇折扇,目光追着台上的身影转;
带孩子来的妇人,轻轻拍着怀里的娃,嘴里跟着哼调子;
连之前最懊悔没抢到听音阁票的杏色锦袍公子,此刻也看得入了迷,手里的折扇落在腿上都没察觉。
戏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
沉碧扮演的渔家女,带着姐妹们采莲、织网、唱渔歌。
她们时而蹲下身“摘”莲蓬,时而提着箩筐“送”给台下的客人,互动得恰到好处;
浅醉扮演的邻家姐姐,用荷叶给大家遮“雨”,动作轻柔得像真的在护着谁;
邱师傅时不时拨弄两下琵琶,调子跟着剧情变,时而欢快,时而舒缓。
有个穿长衫的学子,看得兴起,忍不住站起来接了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这一声引得台下一阵哄笑,却没人觉得失礼,反倒更添了几分热闹。
两刻钟的话剧很快就到了尾声。
当最后一句渔歌落下,戏台中央的荷花灯被轻轻吹灭,只剩下两侧的灯笼亮着,映得青布荷叶泛着微光。
台下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比听音阁更热烈的掌声。
“好!”的喝彩声差点掀了望秀阁的顶。
有个老秀才抚着胡须,激动得站起来。
“这出《渔家女》,比江南的真荷塘还让人动心!”
“老朽明年一定要去南岸,瞧瞧那真正的荷塘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