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山路颠簸,桶沿沾了些草屑或者野物的血,没什么大事。”
狗剩抹了把脸上的汗,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指了指远处的山林。
“俺们村喝这水好些日子了,从没出过事。”
“前阵子二柱他娘生急病,发着高烧,就是靠这溪水熬药,现在都能下地干活了。”
他挠了挠头,又补充道:
“山里的獾子、兔子多,常踩中猎户下的套子,有的能挣断腿跑了,血滴在溪里也不稀奇。”
“前儿个还有猎户说,在溪边见着只断腿的山兔,想来是挣套子时流的血,早被溪水冲散了。”
“你放心,这水烧开了喝,准没事!”
时念望着狗剩坦荡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闪躲,只有真诚。
她忽然笑了,语气里带着真切的感谢:“多谢狗剩兄弟和大伙带路,这一路辛苦你们了。”
她没再追问那股腥味的事。
眼下初到乍来,对村里的情况还不熟悉,过多追问反倒显得生分。
只是转头让阿福把水先带回去,又让吴婶多拿些干粮和肉干出来,分给带路的几个后生。
狗剩等人接过干粮,连声道谢。
又跟时念说了几句“有需要再叫俺我们”,才扛着空桶往村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