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来,想来是没猜透她真正的用意。
沧七站在戏台中央,玄色劲装衬得他身姿挺拔。
他腰间的佩剑压着衣料,目光扫过院里堆得半人高的行李箱。
最后落在时念身上,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审视。
“时老板好大的手笔,一声不吭就要带几十号人远行?连官印诗集的后续事宜都没交代清楚。”
“沧七兄弟说笑了。”
时念笑了笑,“不过是寻常避暑罢了,让大家歇口气,算不得什么大手笔。”
她引着沧七往雅间走,浅醉早已沏好雨前龙井,碧色的茶汤在青瓷盏里晃着,飘着淡淡的茶香。
刚落座,沧七就没绕弯子,开门见山:
“王爷让属下问问,时老板这突然闭馆,究竟是何用意?”
“毕竟官印诗集刚有眉目,世家的人还在暗处盯着,此时离开盛京,怕是会让人钻了空子,坏了您的事。”
时念端起茶盏,指尖拂过温热的杯沿,语气平静:
“一来,院里的人这一年确实累了。”
“从改造院子到排新戏、编诗集,没日没夜地熬,夏日又难熬,正好借避暑的由头歇一歇。”
“总不能只让大家干活,不让大家喘口气。”
她顿了顿,放下茶盏的动作轻缓,目光却渐渐锐利起来,像淬了光的剑:
“二来,沧七兄弟觉得,这盛京的戏台,和整个南齐的戏台比起来,哪个更大?”
“大满园想争盛京这方寸之地,就让他们争去。”
“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一城一地的输赢,是让怡红院的戏,唱遍南齐的各州府;”
“让蓝星的诗,传到每一个百姓的耳朵里。”
她不惧步子迈的太大从而扯到胯,如今摊子已经初具雏形,若不乘胜追击,那她之前所做的那些也就毫无意义。
沧七的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时老板是想在其他州府建立自己的势力?”
“正是。”
时念点头。
只在盛京打转,永远只能和世家、太子的人缠斗,争来抢去不过是这弹丸之地。
可若把怡红院的影响力辐射到渠南、永州、青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