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贵妃叹息一声,对于情字和解,她也说不出所以然。
因为她的一生,都被困在了这四四方方的皇宫。
皇上身边可以有很多妃嫔,可她的身边只有一个男子。
她还无法名正言顺的叫他“夫君”。
因为,于礼而言,她也只是个妾。
“不过是个侍郎府的小姐,”
玉贵妃将脑中思绪抛开,语气里重新带回世家贵女的倨傲。
“论家世,配不上你;论才情,比不过她也……”
“母妃。”
许止曦出声打断她,声音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若是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在乎她是否有姣好的容貌和无双的才情吗?”
他只是……
只是不习惯她的目光落在别人身上;
不习惯她说起狄英杰的时,眼里的光比当年追着他跑时还要亮。
玉贵妃闻言微愣,但看着儿子难得的窘迫,忽然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傻儿子,怕是自己都没弄清,到底是恼关念慈不追了,还是恼她追了别人。
“想去见她?”
玉贵妃挑眉,指尖在旗袍的缠枝莲上轻轻划着。
“怡红院明日有女宾专场,听说排了新戏,叫《梁山伯与祝英台》。”
“听说,比《凤求凰》还动人。”
许止曦的心跳漏了半拍,嘴上却硬:“谁要去见她。”
可茶盏里的影子骗不了人,那影子的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原来有些糖渣,黏在身上时嫌烦,真掉了,才怀念那份甜。
玉贵妃看着儿子强装镇定的模样,忽然想起自己年少时,母亲同她说过的话。
“情情爱爱的,说到底是两个人的棋,总得有个人先挪一步。”
她端起茶盏,挡住嘴角的笑。
看来,该让这傻儿子学学怎么挪步了。
玉芙宫的鎏金铜炉里,熏香烧得绵密,将殿内的空气熏得暖融融的。
许止曦的轿辇刚驶离宫道,玉贵妃便摘下了鬓边的珍珠步摇,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