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傍晚。
张珂源疾步走进账房,人还未到,声音先飘了进去。
“念姐!各州府的商号回话了,都说愿意代销!”
何源也跟着进来。
他手里拿着封刚收到的密信。
“渠南的学子联名上书了,说渠南知府滥用职权,请求陛下彻查学子抄书一案!”
时念正在盘账。
朱红色的印章在纸上落下清晰的印记,她抬头看着两人,嘴角勾起。
“我说过,该冒头的,总会冒头。”
窗外的柳枝被风拂动,新芽在暮色里连成一片朦胧的绿。
时念望着那片绿意,心情甚好。
付兴博以为胜券在握的结局。
然而从一开始,就是她故意露出的破绽。
而那些看似烧钱的支出,不过是引诱对手踏入更深棋局的诱饵。
当各州府的商号连成网,当学子的呼声震彻朝野。
所谓的财力不足,所谓的难以为继,都成了最巧妙的伪装。
只是没想到付兴博居然这么轻易的便相信了。
难不成是觉得她一介女流根本没那个脑子?
不过,如今看来,她倒是应该感谢那些世家的人对她的轻视。
暮色渐浓,阿福进来添炭。
见时念正对着棋局发呆,忍不住问:
“念姐,您说那付兴博现在知道了,会不会气歪了鼻子?”
时念笑了笑,指尖在棋盘上落下最后一子,恰好连成一线:
“他气不气,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盘棋,已经由不得他如何落子了。
春螺巷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透过窗纸,照在案上的抄本上。
叶府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辙在晨光里留下两道浅痕。
守城官兵望着车夫亮出的鎏金牌照,铜质的“叶”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慌忙收了长枪,让出一条道路,看着马车驶进盛京腹地。
这令牌,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