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日我派人去看,怡红院门口排了半条街,不少寒门学子都跑去抄书了,这势头不对劲。”
钱家钱启元抚着胡须附和:“赵兄说得是。”
“一百文千字,对穷书生来说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若让时念再这么搞下去,怕是要成燎原之势。”
孙家家主孙承宗冷笑一声,指尖在桌面划出道印。
“燎原?没了银子,她怎么烧?”
“依我看,不如釜底抽薪,断了她的笔墨供应,盛京的墨坊、纸坊,哪家敢不听咱们的?”
付兴博却摇头,玉扳指在指间转得飞快。
“不必!她折腾的越久,亏得越多。”
他呷了口茶,眼底藏着明晃晃的算计。
“一百文千字,一天几百人,光工钱就几十两,再加上笔墨消耗……”
“她那怡红院就算变卖戏服、当掉行头,也撑不过十日。”
“咱们只需静观其变,等着她自己垮台那一日就好。”
“可那些抄本已经流到各州府了。”
孔家家主孔令辉素来谨慎,忍不住插话。
“听说不少地方的学子都在效仿盛京抄书,尤其是渠南,我听说那边已经组成了不小的规模,这若是传开……”
“渠南?”
付兴博放下茶盏,嘴角勾起冷笑,瞥了孔令辉一眼。
“孔家主忘了,渠南知府是老夫的门生。”
“不出三日,我便能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子都散了!”
李家家主李明远一直沉默,此刻才慢悠悠开口:
“付大人既有把握,我李家自当配合。”
“只是……若时念真有法子撑过这一月,咱们先前压印刷坊的功夫,不就白费了?”
“撑过?”
付兴博嗤笑出声,仿佛听到笑话。
虽然他不清楚怡红院的具体营收究竟有多少,但一家戏院罢了,又能有多少收入?
昨日还听说,时念已经从戏班营收里挪了银子。
他信誓旦旦:“就她那点家底,定然撑不过十日!”
议事厅里的气氛顿时松快,众人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