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冬日营生。
时念坐在角落的炭盆边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披风下摆,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这大半年的经历一直在她的脑海闪回。
不知不觉间,阿福竟能也能算清“棉帘成本与茶水增收”的账;
浅醉不仅能拟出条理清晰的营业章程,还会主动琢磨戏服改良;
连最朴实的吴婶,都懂得用“诗签绣棉帘”做场景营销,让寻常的挡风物件变成吸引客人的景致。
他们早已不是被动听令的伙计,而是真正把怡红院当成“家”。
他们愿意为这个家盘算,更愿意为彼此的未来着想。
“对了念姐,”
浅醉忽然想起什么,凑到炭盆边。
“您上次提的羽绒服和暖宝宝,到底是什么物件?真能比炭火还暖和?”
“我琢磨了好几日,总想不出贴在身上的炭火该是什么模样。”
时念正往炭盆里添银骨炭,闻言手顿了顿。
火星“噼啪”溅在她的脚边,险些蹦到斜面上。
那时刚入冬,天气并不算冷,她也不过随口一说。
毕竟她家里有一大堆堆得满当当的暖宝宝和轻软蓬松的羽绒服。
可如今在南齐,她连块弹得均匀的新棉,都得托商队从外地捎来。
更别提那些跨时代的物件了。
“是蓝星故事里的暖冬物件。”
她笑着打了个哈哈,“羽绒服是用鸭绒缝的衣裳,穿在身上比厚棉袄还暖。”
“暖宝宝是巴掌大的布包,里面装着能发热的粉末,贴在衣料里,揣着能热一整天,走在路上都不怕冻手。”
“竟还有这等奇物?”
阿福凑过来,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那蓝星的冬天岂不是一点都不难过?不用守着炭盆冻手冻脚的。”
“蓝星的故事里自然也有寒冬,只是故事里的人都懂得怎么让冬天过得暖和些。”
时念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槐树枝,心想,其实冬天并不难熬。
只是看日子是怎么过得罢了。
议事班的效率比时念预想的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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