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芝的声音从月亮门后传来,轻得像片飘落的银杏叶。
她手里攥着一个荷包,针脚细密。
这荷包是谁送的不言而喻。
温简明说“蓝星的故事里,真心相爱的人都盼着花开并蒂”。
所以那荷包上绣着一对并蒂莲。
见时念望过来,流芝慌忙停下脚步,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慌忙把荷包放到自己的身后。
时念对着她笑了笑,月光在她眼底晃出细碎的光,她拍了拍身旁的石凳。
“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流芝犹豫了半步,还是低着头慢慢走过去,裙摆扫过草叶,带起一阵极轻的窸窣声。
石凳被夜露浸得微凉,她刚坐下就往旁边挪了挪,离时念足有半尺远。
她脊背绷得笔直,活像只刚被人从草丛里惊起的小鹿。
时念先开了口,把手里的桂花糕递过去:“吴婶晚间蒸好的,还热乎着,尝尝?”
流芝轻轻摇了摇头,没接糕点,反倒把荷包往身后藏得更紧了。
她咬着唇,刚想开口,就听时念轻轻叹了口气。
“流芝,想好了吗?”
时念的目光落在她攥得发白的指节上,声音温得像淌过青石的月光。
“如果你真的想和温简明在一起……”
“念姐!我不想离开怡红院!”
流芝猛地抬头,眼里的光像被风吹乱的烛火,满是慌乱与急切。
“念姐,我不是想……我只是看到他就慌,可一想到要离开戏台、离开有大家的怡红院,心口就像被什么堵住了,闷得发疼……”
她越说越急,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差点掉下来。
自打温简明在雨夜里为她撑伞,她心里就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可每次念及要离开这满是暖意的院子,那点欢喜就会被不安冲淡。
时念见她这模样,忽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还沾着桂花糕的甜香。
“傻丫头,我可舍不得你离开。”
流芝愣住了,眨了眨眼,泪珠挂在睫毛上,像沾了露水的星子。
“你这么会演崔莺莺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