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章林这才回过神,笑着应了声“好”。
转身时撞见阿福正蹲在门槛边,对着“歇业三日”的木牌唉声叹气。
“人果然不能懒惰啊。”
阿福摸了摸木牌上的朱漆,语气怅然:
“这才玩了三日,我怎么就觉得……没那么想上班了呢?”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轻笑声。
他猛地回头,见时念站在灯笼下,素银簪在发间闪着光,眼里的笑意像浸了月光的水。。
阿福的脸“唰”地红了,慌忙起身,棉鞋在地上蹭出半寸灰痕。
“念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说院子三日没人打理该落灰了,得赶紧打扫……”
他越解释越乱,急得抓头发,倒把发间沾的灰尘抖落在地。
时念却笑着抬手拍他肩头:“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她的目光扫过院里忙碌的身影。
这群人脸上带着度假的慵懒,眼底却藏不住对熟稔日常的亲近。
连抱怨不想上班的阿福,手里都已拿起扫帚,正偷偷往戏台角落瞅,盘算着该先擦哪块匾额。
时念忽然心头一暖。
刚穿来时,这群人要么怯懦如浅醉,要么油滑如阿福,个个像被无形的规矩捆着,连笑都带着小心翼翼。
可如今,他们敢抱怨“不想上班”,敢在她面前露怠惰,反倒比初见时鲜活百倍。
“卷天卷地卷老板的员工有什么意思。”
她低声道,声音轻得像风拂菊瓣,“倒是你们这样,想偷懒又舍不得银子,才更像活生生的人。”
阿福愣了愣,没听懂卷是什么意思,却莫名觉得顺耳,挠着头嘿嘿笑:
“念姐说得是!咱干活时可不偷懒,明日开馆,保管把这三日的营收全挣回来!”
“嗯,那你们可得再努力加把劲。”
时念望着他眼里的光,那里面有对银子的渴望,更有对这方小院的归属感。
他们这群人,眼里的光骗不了人。
正说着,张珂源抱着账本从里间走出来。
“念姐,书肆的王掌柜让小厮送了信儿来,说《蓝星诗词集》加印的五千册已经排上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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