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假?”
杜元介蹙着眉头,脸上忧色明显。
“可之前预订的客人,还等着看戏呢,怎么办?”
时念对此并无担心,“无妨,挂上牌子,让他们等开业后再来也是一样。”
“若是他们不愿等待,那便将定银退还便是。”
杜元介无奈地看了一眼张珂源,耸了耸肩。
“行了行了,阿念也是心疼咱们,想让咱们也好好歇歇,你们倒是还矫情上了。”
吴婶端着新沏的茶走过来,青瓷茶盏在晨光里泛着碧莹莹的光。
茶香裹着水汽漫过来,冲淡了院里的墨味。
时念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
阳光穿过叶隙,在戏台的红绸上洒下细碎的金光。
“明日起,大门上挂‘歇业三日’的木牌,谁都不准来催活。”
她转身对着众人,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
时念一锤定音,大家也只能无奈接受。
第二日天还没亮,时念就醒了。
晨露在窗棂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顺着木缝缓缓滑落,像谁在无声地落眼泪。
她盯着帐顶的缠枝莲纹发怔,想起前几日还跟阿福打趣,说他和念一他们是不需要鞭打也会自己往前走的牛马。
如今才惊觉,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
习惯了忙碌,突然闲下来,反而起的太早。
披衣起身走到回廊下时,院外已传来细碎的响动。
阿福正踮着脚往门楣上挂木牌,“歇业三日”是他昨晚特意做好的。
怕字迹不好看,还偷偷用朱砂描了两遍边。
此刻在晨雾里,倒像贴在热搜榜上的戏报,格外醒目。
“念姐,您怎么也醒这么早?”
阿福手一抖,木牌“哐当”撞在门柱上,吓得他赶紧扶住。
这木牌是用好雕刻的脆木做的,万一摔裂了,又得重新做。
时念眼眸扫过那木牌,“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我想着早挂早清静,免得客人们白跑一趟,还得跟咱们解释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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