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话锋轻轻一转,语气满是诚恳:
“所以有件事,想请山长帮个忙。”
“三日后的诗词大会,若是山长肯带着书院学子来捧个场,怡红院愿捐出白银千两,给书院添置新书,也算为盛京的文脉尽份力。”
何鑫智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明显愣了神。
他本以为时念会辩解青楼办诗会的争议,或是用激将法逼他松口。
万万没料到她如此直接,甚至主动提出捐银。
这手笔,比好些吝啬的勋贵还要大方。
“你就不怕……我们来了之后,觉得诗会粗鄙,当场砸了你的场子?”
他放下茶杯,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
其实他也清楚,光是时念刚才显露的那两句诗,这诗会便不会差到哪儿去。
“若是山长带着学子来砸场子,反倒说明诗词大会有讨论的价值,这才更有意义不是吗?”
时念笑了,眼底没有半分慌乱。
“而且,若是真能激出几首佳作,那也是怡红院的荣幸。”
她顿了顿,又补了句,给足了台阶。
“当然,若是山长觉得不妥,或是学子们对怡红院有顾虑,不来也无妨。”
“到时候我会让人把大会上的优秀诗作抄录一份送到书院,也算没白费这场筹备。”
这番话既坦荡又知进退,没有半分风月场所的油滑,倒让何鑫智彻底刮目相看。
他抬眼望向戏台上方“以诗会友”的红布,再看看堂里认真学诗的姑娘们。
他勾起嘴角,松了口:
“银子不必了,盛京书院不缺这点银子。”
他合上桌上的《蓝星诗词集》,语气郑重:
“三日后,我会带三十名品学兼优的学子过来,但我也有个条件——”
“山长但说无妨。”
时念身子微微前倾,神情专注。
“若是你这诗会办的名不副实,或是大会掺杂半分风月俗气,我会立即带着学子离开。”
“并且会告知国子监,让祭酒大人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何鑫智的话掷地有声,没有半分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