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风骨?”
年轻学子里顿时起了骚动,一个穿月白长衫的清瘦公子站起身,拱手道:
“左小姐言之有理!”
“在下前日读《南齐史记》,见书中记载于文卓夜奔曹相如时,穿的正是一身锦缎华服,难道诸位老先生要说她这般行事是轻浮?”
“可她敢爱敢恨、不循俗礼,这难道不算风骨?”
老秀才被堵得脸涨成了猪肝色,哑口无言,半晌才从喉咙里憋出一句:
“那、那是戏文!是野史传闻,当不得真,做不得数!”
时念上前一步,接过话头,目光灼灼地扫过全场:
“那又如何?便是野史,又碍着风骨什么事?风骨从来在心里,在行事里,不在一件衣裳上!”
她转身指向后台,高声道:“流芝!”
不多时,流芝抱着琵琶从后台走出来,鬓边插着的海棠银簪在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时念看着她,轻声道:
“流芝以前总觉得自己出身低贱,就算穿再好的衣裳,也总觉得抬不起头。”
“可如今她敢站在这里,敢直面世人带着偏见的目光,敢站在台上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难道不是风骨?”
流芝被说得脸颊通红,却用力挺直了脊背。
她指尖轻轻拨动琴弦,一曲《千里之外》的调子缓缓流淌出来。
“后台的香巧姑娘,绣起鸳鸯帕子来,一针一线都藏着心意。”
“后院做杂事的陈州,刻木牌时哪怕扎破了手,也不肯停下手里的活计——”
时念的声音混着琴声,温柔却有力:
“他们平日里穿的都是粗布衣裳,难道就没有风骨?”
围观的人群早已忘了方才的辩驳,不少人跟着琴声轻轻哼唱。
方才那卖花姑娘更是红了眼眶,抬手抹起了眼泪。
“我娘一辈子穿的都是带补丁的衣裳,却硬是把我拉扯长大,她难道不算有风骨?”
或许在旁人眼中,她娘就是个愚不可及的妇人。
毕竟不会有女子不会不想生男孩儿,可她娘却没有。
所以在她的眼中,她娘就是那个顶天立地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