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还未开口,就见宁翰之从门内急冲出来。
他的手里高举着一张纸,声音里满是自得:
“我有证据!”
“这是从沉碧房里搜出的书信,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要与王木匠今日画舫相见,白纸黑字,她还能抵赖不成?”
沉碧抬头,清丽的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
她的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我从未写过这种东西!”
“是不是你写的,传去府衙一验便知!”
宁翰之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脸上满是志得意满。
时念上前接过书信,粗糙的宣纸上,墨迹尚带着几分未干的潮气。
上面的笔记笔锋虽刻意模仿沉碧惯有的娟秀,却少了几分她平日的灵动。
她心中了然。
没想到同样的烂招数宁翰之会用两次。
“陈大人。”
“沉碧的笔迹,怡红院戏班的戏本、唱词上都有留存,只需将两者对比,真假立辨。”
话音刚落,她忽然转向站在一旁神色局促的王木匠。
“王师傅,你且说说,昨日你身在何处?可有证人能为你作证?”
王木匠忙不迭点头,声音都有些发紧。
“有!我、我昨日一直在自家后院刻木头!”
“我家婆娘、孩子,还有隔壁的邻居都能作证!”
“从昨日辰时到今日卯时,我一步都没离开过院子!”
他的妻子这时也挤上前来,手指紧紧绞着衣角。
昨儿个阿福找王木匠帮忙时,她极力反对。
可王木匠总说,先前怡红院翻新重建,木材几乎全从他们家铺子采购。
他们靠这笔生意赚了不少银子,如今帮个小忙也是还恩。
事到如今,她只能心一横,咬牙上前。
“没错!陈大人,民妇能作证!”
“他就是个闷葫芦,除了刻木头啥也不会,怎么可能去私会姑娘家!”
宁翰之的脸瞬间涨得青紫,又急又气地指着二人:“你们……你们这是串通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