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油彩,闻言手猛地一抖。
深褐油彩当即蹭得脸颊满是,活像刚从战场退下来的败将。
“念姐,这戏刚起来就停?”
尽管他压着自己的声音,却还是透露出了心中的不满。
“那么生硬难懂的唱词,我练得嗓子都快哑了!”
何止是嗓子。
为了找准董卓的跋扈劲儿,他还被林老抽了好几次手背。
凝霜刚卸下吕布的银甲,肩甲上的细链条还缠在臂弯里,随手便将沉重的头盔搁在桌案上。
她刻意压低的嗓子还没转回来,带着少年气的倔强:
“既然是念姐的决定,咱们听着就是。”
时念做的决定,从来没出过错。
她们要做的从不是质疑,而是执行。
只是可惜了。
这出戏,她还没演过瘾。
晚晴正给流芝整理被烛火烫坏的戏服边角,闻言手里的针线顿了顿。
线头在她的掌心绕成个乱糟糟的结。
她想起自己在戏台上那几次走调,脸色瞬间羞得通红:
“念姐,是不是……是不是我们演得不好?都怪我,那句‘孩儿在此’没压住调门,还慌了手脚。”
林老拄着拐杖从屏风后走出来。
忽然“咚”地一声。
只见林老把拐杖顿在地上,震得地面都轻颤了颤。
“傻丫头、傻小子们!”
他指着时念,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急切:
“你们念姐这是在护着你们!”
老人颤巍巍走到凝霜面前,枯瘦的指尖轻轻划过银甲上的刮痕。
“这吕布的锋芒太露,再演下去,咱们怡红院的戏班,怕是要被盛京所有盯着英雄的人当靶子打。”
负责敲锣的小伙计刚要插嘴问为什么,胳膊却被阿福猛地拽了拽。
他抬眼望去,正对上阿福偷偷递来的眼色。
阿福的目光往账房方向瞟了瞟,那里堆着刚清点好的赏银,银锭子的光透过窗缝漏出来,晃得人眼晕。
小伙计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