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声道:“陛下万金之躯,怎能去那种市井之地?”
“哪种地方?”
南齐帝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能写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地方,朕不信是什么腌臜去处。”
夕阳透过雕花窗棂,在怡红院的戏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暖融融的。
十二扮的关羽正横刀立马,丹凤眼扫过台下时,忽然瞥见角落里坐着个穿青布衫的客人,模样瞧着有些苍老。
那人面前只摆着一碗粗瓷茶盏,可坐姿却端正得像神龛上的佛像,丝毫不乱。
待唱到桃园结义共生死那句时,他端茶的手忽然微微一颤,茶沫溅在袖口上,竟也没察觉。
“那是从陇西来的老将军。”
浅醉端着一碟点心走过,凑到时念耳边低声说:
“听说打了一辈子仗,刚退下来没两年,然而他的独子去年殁在边关了,如今全家就他一个人了。”
时念望着老人鬓边的白发,轻轻叹了口气。
在家国大义面前,人要做的取舍,终究太沉、太痛了。
永安侯府。
随从轻手轻脚走进书房,把声音压到最低:“侯爷,宫里刚传出来的信儿,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