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何源特意寻她,将两家铺子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舒媛斋背靠长乐侯府,虽说长乐侯早已不问朝政,但他的两个儿子在吏部、工部都混得风生水起。
如今舒媛斋便是长乐侯嫡女的产业。
至于毓秀阁,背后则是承恩伯夫人。
她当时便感慨,不愧是盛京,随便一家铺子的后台,不是侯府就是伯府。
收回思绪,时念的目光落在一旁沉默的吴掌柜脸上,眼神分明在问“你怎么说”。
吴掌柜的脸烧得慌,今日他本是悄悄来查探情况,没带半个随从,不然也不会被堵在这柴房里。
韩管事在一旁急得频频给他使眼色。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脱身,只要时念这会儿不追究,日后有的是机会找回场子。
他心里也清楚,时念这般强硬,说不定早就得罪了其他权贵,说不定根本不用他们出手,时念自己就会栽跟头。
压下心头的憋屈,吴掌柜勉强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时、时老板,在下……在下也愿意赔偿。”
时念慢悠悠走到角落的木墩上坐下,翘起二郎腿。
她姿态闲适得像个掌控全局的大佬,朱唇轻启,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好啊,一人二百五十两,付了银子,我就不报官。”
“二、二百五十两?”
韩管事和吴掌柜的脸瞬间变得铁青,这数字听着就像在骂人,屈辱感顺着脊梁骨往上窜,可偏偏没底气反驳。
两人咬着牙点头,本以为时念会就此放过他们。
没承想她话锋一转,抬手指了指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喘的龟公:
“二位今日吵得脸红脖子粗,就没想想,自己是被人当了枪使?”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要找麻烦,就去找背后设计你们的人,跟我怡红院没关系。
韩管事和吴掌柜都是一愣,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那龟公身上。
韩管事皱起眉,隐约想起方才争执前,这人总在他耳边念叨些似是而非的话。
只是当时他满脑子都是要完成差事,没往心里去。
吴掌柜的脸色则瞬间变得惨白。
他之所以会跟韩管事动手,正是因为听了这龟公的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