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时,她皮笑肉不笑:
“听王爷一席话,还真是如听一席话。”
这话一出,许澜沧竟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清亮,连站在门外的沧九都愣了。
他跟了王爷这么久,从没见过王爷笑得这么开怀。
许澜沧笑够了,看着时念气鼓鼓的模样,觉得这女人胆子是真的大。
不管对面是猫是虎,都敢捋捋虎须。
虽然他的确说了一句废话,但还从未有人敢直接表达出来。
时念还是第一个。
时念撇了撇嘴,福了一礼转身欲走。
他收敛笑意,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说说吧,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时念心里咯噔一下。
许澜沧这话,几乎是明着说他与太子不对付了。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抱上了话本里那种扮猪吃虎的大反派大腿。
若是真的,日后她还能全身而退吗?
可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不对。
外界都说当今皇上与梁王兄弟情深,许澜沧若真有夺位之心,何必常年镇守边疆?
或许,他只是看不惯太子插手风月场所,失了储君的体面。
毕竟一国储君的手伸到风月场所,也的确失了体面。
时念的脑子飞速运转,许澜沧也不催,只静静坐在一旁品茶。
直到茶盏见了底,时念才缓缓开口:“这件事,容民女再想想。”
以前她能用现代商业手段对付花月楼,可现在对手是太子,那些法子都太冒险,容易留下破绽。
她得琢磨个万全之策。
既不能得罪太子,又能让花月楼吃瘪,还得保证怡红院全身而退。
许澜沧见她神色凝重,也没再追问,只点了点头:
“也好,想清楚了再跟我说,记住,别做蠢事。”
他虽能护着怡红院,却也不能次次为她兜底。
太子毕竟是储君,真闹大了,连皇上都会过问。
真闹到那个场面,即使是他,也不一定能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