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通往抚顺的高速公路上
天刚蒙蒙亮,两辆黑色的天枢轿车划破晨雾,低调地驶出盛京省政府大院。
没有闪烁的警灯,没有前呼后拥的隨行车队,只有引擎低沉而稳定的嗡鸣。
车內,新任辽省省委副书记、代省长肖承功翻阅著手中的鸿蒙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著抚顺市近期上报的经济运行数据和安全生產简报。
秘书小陈坐在副驾驶,低声匯报著行程微调:“省长,按照您的意思,没有通知抚顺市委具体抵达时间。第一站直接去老虎台矿”
“嗯。”肖承功的目光没有离开屏幕,手指划过一组关於煤矿沉陷区治理的数据,“直接去现场。数据和报告要看,但更要亲眼看看真实情况,亲耳听听一线工人的声音。”他顿了顿,补充道,“让车队绕开市委,直接去矿上。通知矿务局值班领导就行,不用惊动市里。”
“明白。”小陈立刻通过加密通讯设备传达指令。
抚顺,老虎台煤矿
清晨的老虎台煤矿笼罩在一片灰濛濛的雾气中,巨大的煤矸石山沉默地矗立著。矿工宿舍区飘起稀薄的炊烟,早班的工人正陆续走向井口。
两辆天枢轿车悄然停在矿办公楼前並不起眼的角落。肖承功推门下车,只带了秘书小陈和警卫员小周。他抬头望了望高耸的井架,深深吸了一口带著煤尘味道的凛冽空气。
矿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矿长老马正对著电话吼:“……我不管什么检查组!安全阀必须今天修好!井下几百號兄弟的命不是开玩笑!”他啪地掛断电话,一抬头,看见门口站著的人,瞬间愣住了,手里的半截烟掉在桌上。
“肖…肖省长”老马猛地站起来,手在沾著煤灰的工作服上蹭了又蹭,一时不知该敬礼还是握手,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侷促,“您…您怎么来了市里没通知啊!”
“突击检查,”肖承功主动伸出手,用力握了握老马粗糙的大手,“搞突然袭击,才能看到最真实的情况。马矿长,带我去井下看看。”
“井…井下”老马更紧张了,“省长,这…
“你们矿工天天在规矩来,该换衣服换衣服,该培训培训。安全规程,我比你熟。”他报出了几个关键的安全条例编號,精准无误。
老马瞪大了眼睛,这位新省长,不像是来走过场的!
四十分钟后,肖承功已换上了厚重的矿工服,戴著矿灯帽,在老马和安检科长的陪同下,乘坐罐笼沉入近千米深的矿井。
罐笼下降时发出的巨大轰鸣和失重感,让习惯了地面环境的秘书小陈脸色有些发白。
肖承功却站得稳稳的,目光沉静地观察著四周。
井下巷道交错,空气潮湿闷热,混合著煤尘、机油和岩石特有的气味。
巨大的液压支架支撑著顶板,採煤机轰鸣著切割煤壁,乌黑的煤块如瀑布般滚落传送带。
肖承功没有去採煤面最前沿,而是在相对安全的运输大巷停下,与几名正在检修皮带的工人攀谈起来。
“师傅,干多少年了”肖承功提高音量,盖过机器的噪音。
“快三十年了,领导!”一位满脸煤灰、只露出眼白和牙齿的老工人回答,声音洪亮。
“井下条件艰苦,收入怎么样家里有困难吗”
“收入还行,比过去强多了!矿上给交保险,孩子上学也有补助。”老工人咧嘴一笑,“就是这煤尘啊,老咳嗽,退休了怕是落一身病。”
“职业病防治这块,矿里抓得怎么样”肖承功转头问老马。
老马立刻匯报:“定期体检,防护口罩升级了,粉尘浓度监测也联网了……”
“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