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见不得自己孩子閒著享福,专挑最苦最累的地方扔。他提过一嘴,说搞移民那摊子事,缺人。”
他顿了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也像是借著酒意吐露点真心话:“我家老爷子,对自己家孩子谁都一样狠。
我五哥,肖承勛,澳城南山投资集团的大老板,够风光吧
十八岁就被老爷子按在那个董事长位置上,接手的第一个大活儿,就是跟小鬼子在广场协议后打匯率战!
我五哥后来跟我说,那会儿他每天最多睡五个钟头,整整熬了六年!
我家老七承志,更別提了,一门心思就爱钻实验室,结果呢硬生生被外公和大舅他们联手,把我们哥俩当年京城理科双状元,一个塞进人大,一个弄去国防大学!
那个暑假,我和承志俩人,那叫一个憋屈!我爸明明答应过让我们自己选的……” 话语里是年轻人被安排后的不甘和吐槽。
“嘿!”刘文祥被他这通“诉苦”逗乐了,摇著头笑道,“你啊,说到底还是起点太高,含著金汤匙出生,哪懂我们这些泥腿子一步步爬的难处!
不过话说回来,出身不同,担子自然也不同。”
他话锋一转,眼神亮了起来,重新落回脚下这片他倾注了心血的土地,“这两年,看著那五百万吨水泥厂的烟囱冒烟,看著热能电厂嗡嗡地转起来,全区家家户户的灯泡都亮堂堂的,我这心里头,是真舒坦!
还有那十二座水库,水哗啦啦地流,转成电送到千家万户,又乾净又实在!
煤化工那块,你爸指点的那个综合研发基地,听说不光出煤层气,还能搞精细化工了这简直是点石成金啊!”
他越说越兴奋,手指无意识地在油腻的桌面上划拉著:“再说路!你小肖区长修路是真捨得下血本!区里路网四通八达不说,最绝的是你自掏腰包(或者说协调资源),硬是把一级路免费给修到了綦江、南川那些邻居家门口!这一手,把死胡同变成了活枢纽!神来之笔!”
“旅游这块,更是你一手盘活的!”刘文祥的声调拔高了,“石林景区!那是咱们多少人,一锤子一凿子,硬生生从山肚子里『掏』出来的奇观!
黑山谷一期刚建成,那风光就美得让人挪不开眼!最厉害的,是那两部《白杆兵》电影一放!好傢伙,全亚洲都知道了咱万盛这块宝地!
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唱得是真响亮!东南亚的旅游团都打著小旗子来了!二期开发嘿,咱还没张嘴呢,凤凰影视城的人就提著钱袋子主动找上门,求著要投资搞大型游乐场!这牌子,算是彻底立住了!”
“渝南商贸城,中药材交易中心,”他掰著手指数,“现在可是响噹噹的区域招牌!药材从山里收上来,在这里集散,价格公道,药农得了实惠,客商也愿意来。
眼下没收租金,可那匯聚的人气,带动的周边生意,长远看,都是埋下的金山银山!还有和金陵製药合资的万盛製药的中成药產品已经走出国门撒向全亚洲,以前是真不敢想啊!”
刘文祥的声音低沉下来,带著一种沉甸甸的满足感:“最让我老刘心里头熨帖的,是人!城里的,搞再就业培训,下岗的、待业的,都学上了本事,有了新饭碗。谁能想到
咱这小地方,居然能从主城反著吸过来小一万人!水泥厂、电厂、景区、商贸城…哪哪都缺人!
山里的乡亲们,你搞的那个『公司+农户』,保底价收山货、收药材的法子,是真管用!两年啊,小肖!”他伸出两根手指,重重地在肖承功面前晃了晃,“硬是让近十万群眾甩掉了国家级贫困的帽子!让更多的乡亲,踏踏实实看到了奔小康的路!这数字,够实在!”
肖承功静静地听著,老书记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