瀰漫著顶级龙井的清香,却压不住无声的硝烟。
肖承栋端坐在中央指挥席,鼻樑上的金丝眼镜反射著屏幕上瀑布般流淌的绿色字符和红色警报。
他的手指在特製的静音键盘上轻盈跳动,调出一张穿透了层层离岸迷雾的帐户结构图——大卫星基金核心做空仓位的投影。
“目標仓位已全部暴露,”肖承栋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槓桿倍数锁定9.8倍。爆仓临界点,精確测算为4.25比索兑1美元。”
他目光转向身旁如山岳般凝立的楚国民,“楚叔,所有预设程序就绪,陷阱完美闭合。猎鯊,可以收网了。”
楚国民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他抓起身旁一部厚重的、带有加密天线的卫星电话,拨通了那个直通墨西哥央行核心的號码。
他的声音透过电波,跨越万里大洋,低沉、缓慢,却带著千钧之力,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铁块砸下:
“曼塞拉行长,我是楚国民。”
“现在,请贵国立即执行以下指令:”
“第一,放弃所有徒劳的匯率干预行动,立刻宣布实行自由浮动匯率。”
“第二,將隔夜拆借利率……提高到50%。”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屏幕上量子基金那如同困兽般疯狂挣扎却不断滑向深渊的仓位,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第三……引爆我们埋在tesobonos市场的『核弹』。现在!”
墨西哥城,中央银行。
財政部长安赫尔古里亚握著那份刚刚起草完毕、墨跡未乾的《紧急求助国际货幣基金组织(if)申请书》,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窗外,改革大道方向传来沉闷的、如同潮水般的喧囂,那是恐慌的民眾在衝击银行网点,防暴警察组成的人墙在愤怒的浪潮中岌岌可危。
防弹玻璃窗上,不知何时被飞溅的西红柿还是油漆染上了一抹刺目的猩红。
他的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数月前京郊书房里,那位东方大科学家平静却带著绝对力量的话语:“当比索那层由虚假信心和外资泡沫糊成的窗户纸被捅破,华尔街的禿鷲会像闻到腐肉的鬣狗一样扑上来,將这个国家撕扯得鲜血淋漓。”
而此刻,这残酷的预言正化作他脚下这片土地上的地狱图景——股市熔断,单日暴跌11%;物价如火箭般躥升,超市货架被抢购一空;最新统计显示,仅仅一天,超过35%的墨西哥人口瞬间坠入了极端贫困的深渊!
古里亚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颤抖著,在那份由楚国民口述、曼塞拉行长紧急草擬的政令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签名歪斜而沉重,仿佛耗尽了他毕生的力气。
【墨通社急电】1994年12月22日 09:00 墨西哥財政部公告
1. 即日起,墨西哥比索匯率实行自由浮动制度。
2. 將隔夜银行间拆借利率紧急上调至32%。
这两条消息,如同两颗在金融市场上空引爆的超级炸弹!
前一秒还在疯狂下泄的比索匯率,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扼住了喉咙,出现了极其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凝滯。
紧接著,积蓄的恐慌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库,以百倍千倍的烈度轰然爆发!
“自由浮动!上帝啊!”
“隔夜利率32%!银行会破產的!”
“跑!快跑!卖掉所有比索资產!”
比索匯率不再是下坠,而是如同被从万丈悬崖推下的巨石,带著毁灭一切的气势,朝著无底的深渊自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