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标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最大的疑虑和盘托出。
“便是老师您点出的,朝中淮西勋贵,自恃开国功高,树大根深。”
“其麾下又有…又有数不清的义子、部旧,盘根错节,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骨头都连着筋!”
“军中稍有风吹草动,他们便能互相通风报信,彼此掩护包庇。”
“更何况,他们手握实打实的军权,骄悍难驯!”
他的语气越发沉重,甚至带上了一丝无力感。
“学生实在想不出,单凭刘伯温他们那些浙东文人,无兵无卒,即便有些谋略,又如何能真正制衡得了?”
“如何斗得过这些根基深厚的军中悍将?”
“这…这制衡之术,岂不是空中楼阁,无从谈起?”
诏狱通道的阴影里,刚刚悄无声息再次抵达的朱元璋,正屏息凝神。
听到儿子这番切中要害的疑问,他不由得微微颔首。
这正是他一直以来最为担忧的事情,也是他即便意识到分封之弊却仍不得不倚重儿子们的原因!
他立刻竖起了耳朵,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迫切地想听听叶凡如何解答这个几乎无解的难题!
牢内,叶凡听完朱标的话,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先是盯着朱标看了几秒。
随即猛地将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重重往盘子里一扔,发出“啪”的一声响,溅起几点油花。
他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夸张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甚至气得笑出了声,指着朱标的鼻子骂道:
“朽木!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合着我之前跟你说了那么多,掰开了揉碎了喂到你嘴里,都他娘的白说了?!”
“你是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