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姬丢下仆人,同罗兰一起进入更深的密林。
绅士的男性将利用手杖和胳膊在女士的稍前方开路,为她挡下可能刺痛娇嫩肌肤的枯枝——就像他经常为她们挡下那些不必要的狂蜂浪蝶一样。
这方面两个人都有同样的默契,干着自己该干的。
一个修修剪剪,一个步伐轻盈。
他们像针头刺入羊绒,拨开挡路的守卫,转眼见了底——那是一块晚冬里的湖泊。
不知何时解了冻的镜面呈现出并不清澈的深青色。
这不会让人联想到生机,反而有种不断逼近的肃杀感。
晚冬还没结束。
“我小时候和哥哥来过这片湖。”
佩姬停下脚,有些失礼地伸出手,扶着罗兰的肩膀,用鞋尖砸了砸泥巴。
她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抛向湖面。
一颗与众不同的雨孤独砸进和它没有血缘关系的怀抱里。
“这就像我的感受。”
金发姑娘听见‘咚’的声音,看见波纹扩散又消失,仿佛松了口气,褪下那威严的面纱,流露出少女般的笑容——就像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样的笑容。
“道森先生,我实在疲惫。”
她踢着脚下的石粒,踩着嘎吱作响的枯枝和不知什么东西钻出来的洞,找了个被伐倒的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