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伦离开后,兰道夫才算放松下来。
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闭目深思,一下又一下捏着鼻梁。
几分钟后,起身往客厅的另一边:壁炉,罗兰落座的地方去。
此时壁炉旁的男人已经抽完了一支雪茄,正百无聊赖地哼着歌,同特丽莎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
等兰道夫过来,特丽莎便立刻欠身行礼,缓步退出了客厅。
“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尖脸商人长叹了一口气,有股要吹灭壁炉中火焰的架势。
“每天都是这样的人。”
“我看你乐在其中。”罗兰翻过一支玻璃杯,用指头一弹,推到兰道夫面前。
“我来告诉你,我的兄弟。只有那些最无聊、最愚蠢、除摆弄人之外找不到任何趣事的人,才会乐在其中。”兰道夫低声回了一句,抄起酒瓶,粗鲁地往阔口杯里灌。
咕咚咕咚咕咚。
他捏着杯口,俯身撞了一下罗兰面前的杯子,在不算清脆的叮声后,仰头一饮而尽。
扯下领结,解开困住脖子的灰扣。
左右松了松颈椎。
“很累,罗兰。这就是商人。”他其实也不完全说给罗兰,只是平日里没有人能听,“我得小心应付那些低于我的,根据他们的立场、作用与背景伪装出不同的性格,用不同的语气达到各式各样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