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兰达不知自己何时发现的。
也许是罗兰‘患病’时。
也没准是仙德尔怀疑时。
或者萝丝回来的日子。
她不知道,也不肯细回想自己是否‘知道’——因为她在一个无底的、遍生荆棘与獠牙的缝隙中,任何一个举动都将割得她鲜血淋漓,痛苦不已。
她既愤怒又恐惧地望着椅子上的老人,与其说质问,不如说只是随着呼吸顺便发出些无关紧要的声音。
如同那夜火焰夺走了她的衣服和亲人,现在,一切重演了。
“为什么,为什么…”
老人仿佛观星者观察夜空一样细致端详面前将唇咬出血的倔姑娘,她咀嚼自己的嘴唇和痛苦,在胃里搅拌而成的不是真正的怒焰,反而是让她自己喘不过气的迷惘与怯懦之烟。
“你自己不晓得为什么吗?”
老人念了个名字。
“你发过誓。”
讲出这个名字,又或许是四个蛮夷佬的死亡使她从中汲取了生机,她现在容光焕发,仿佛回到数十年前手脚麻利有劲的年纪。
她讲话声如撞响的钟,震得活人发抖,死人庆幸。
“如果不是烟膏…”
“可这和罗兰有什么关系!!”
一